李識曛搖頭,他怎麼可能在山谷裡還隨身帶把刀。
阿滿有些遺憾:“那下次你記得帶出來看看哦,對了,你送白什麼武器啊,也是標槍嗎?如果一樣的話我就不看了。”他還小小聲嘟囔道。
李識曛一怔,一時五味陳雜,不知從何說起。
阿澈見李識曛神情有異,便笑道:“阿曛太忙了沒來得及準備吧,快去做一把,你手那麼巧,一定能趕在儀式前做出來的。”
李識曛收斂了情緒,謝過了阿澈,便跟他們二人道別,說是準備去溫泉區和養殖區看看。
儀式,又是儀式。他本來以為儀式應該跟自已沒關係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心緒難平。
李識曛獨自一人信步在北邊小樹木裡走著,思緒有些飄移,這麼神思不屬間,溫泉區已經到了。這邊現在育種的是阿湖帶來的別的種子,估計玉米收穫了就可以繼續移栽,阿湖心思細密又對種植非常熟悉,李識曛沒有不放心的。
倒是阿湖神色間有些鬱郁的,李識曛忍不住問道:“阿湖你是怎麼了?”
大概是李識曛一貫待人溫和的緣故,居然他今天參與獵恐獸的事情也沒有嚇到膽小的阿湖。
他居然還是對李識曛信任有加,略微猶豫一下就說了:“過幾天就是儀式了,我”
李識曛有些詫異:“你不肯參加?”咦,他明明記得阿湖也送了立標槍的。
阿湖脫口而出:“不是的。”隨即又滿臉通紅地低下頭。
似乎立這隻雪狼不只做事很有一套,追雌性也很有一套啊,阿湖原來那麼害怕他,現在居然也會因為他害羞了。看阿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涉及感情問題,李識曛能做的,也只是當個合格的聽眾。
阿湖半晌才細細地說道:“我願意參加儀式的。”他語音微弱卻口氣堅決,一貫幽靜如湖面的眸子裡也充滿了一往無前的勇氣。
“我開始也很害怕他,可是,後來發現他也不是很兇,我阿姆說,好雌性決定了就要勇敢地答應下來,”阿湖點了點頭,笑容中充滿了幸福,“我願意的。”
“我只是擔心阿姆,他一直說要參加我的儀式的。”阿湖黯然道。
“你原來族裡的儀式和山谷裡的儀式一樣嗎?”李識曛問道。
阿湖一愣:“應該不一樣吧。”
“那就找到你阿姆之後,再舉行一次你們的儀式不就好了?”
阿湖神情豁然開朗,雙眸似陽光終於衝破重重雲霧的湖面一般,再次閃耀起來:“阿曛,謝謝你!”
李識曛瞥到旁邊埋伏了不知多久的一角獸皮衣衫,搖頭失笑,這下子應該滿意了吧,聽到阿湖的答案。
“我會幫你找到你阿姆的。”
“啊,你怎麼來了?”
“剛剛我都聽到了。”
李識曛悄然退出了溫泉區,把地方留給一對有情人獨處,當燈泡什麼的不要太傷人品。
李識曛腦袋裡有些混亂,他需要好好清理一下思緒,卻又好像不想去清理那些情緒,就這樣漫步到養殖區,遠遠地看到那個指揮著一眾雄性幹活的身影,李識曛腳步有些遲疑,最後他還是轉身離開了,沒有過去。
一路上李識曛腦海裡都盤旋著阿湖堅定的口氣與神情,還有他說過的話。阿湖那樣膽小,都可以在這件事上勇敢一次,李識曛,你是不是太懦夫了?一味地拖延逃避自欺欺人,有用麼?
李識曛嘆了一口氣苦笑,終於還是猶豫地在無人的小樹林裡開始挖起坑來。
接連數天,山谷裡忙忙碌碌,阿帕阿姆們都在為儀式做準備,種植沒有什麼大問題,養殖那邊搭好了新圍欄,牛群趕進去之後一切順利,李識曛也不需要多插手。白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麼,行蹤很飄忽,不用在這個時候碰面,李識曛鬆了一口氣。
他一下子閒下來,倒是可以繼續在小樹林裡從早到晚、猶豫不決地折騰那件東西了。還好這東西個頭不大,雖然過程複雜,但李識曛還是在數天內做好了大致的樣子,一塊扁長的鐵疙瘩,不大也就二十多公分,是把匕首的鐵胚。
那些赤石中的含鐵量出奇地高,但最後也就這麼一點,澆鑄的模子也用的石具,條件有限,李識曛也只略微鍛打了一下,淬了一下火,沒有再多折騰些什麼。
李識曛慢慢地裝好預先準備好的手柄,這塊鐵疙瘩一片灰黑色,和象牙色細膩紋理的漂亮手柄形成了鮮明對比。他一下一下地在旁邊的石頭上打磨起來,先是打磨好表面,再來打磨鋒刃。
漸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