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會有炫耀的嫌疑,於是便找了這麼一家平常人都能吃得起的飯店。
進了餐館,此時正是飯時,人很多,亞度拉著青芒坐在角落裡,叫來服務生,隨手點十幾個招牌菜,又要來兩杯最好的紅酒。酒是20年陳釀的,亞度皺皺眉,這樣的酒店也只能找到這種酒了。
作為一個貴族,從小除了學習禮儀外,還要會品酒,酒文化也是能夠彰顯貴族身份的重要知識。亞度尼斯雖然今年只有十八歲,但早就品過不少陳年的紅酒,也算是各中高手了。
青芒聽到酒字後皺皺眉,可惜被額髮擋住,沒人看得見。
由於餐館人很多,上菜比較慢,好容易等到牛排上來,亞度熱情地將盤子推到青芒面前,還怕他不會正確使用刀叉而尷尬,自己也隨便拿著刀子亂劃。
青芒瞪著牛排瞪了半天,緩緩拿起叉子,挑著盤子邊上用來陪襯的蔬菜吃了。
亞度看著他,表情有些尷尬,很想問他為什麼不吃,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好在青芒善解人意地說:“我吃素。”其實也不能算是全素,只是在二師兄的廚藝下習慣了吃清淡的東西,對於有些油膩的食物很反感,尤其這牛排只有七分熟,青芒隱約嗅到血腥氣。
“這樣啊,”亞度釋然地笑了,“早就聽說有很多人和神殿的信仰不同,原來是真的。”
說完他又叫來服務生,把其中幾個純肉的菜換成了全素的,但並沒有全換。他自己也是要吃肉的,跑了這麼遠的路,又怎麼能不補充能量。
正等菜的時候,幾個服飾華貴的少年走進餐館,帶頭那個少年皺皺眉,拿出手帕捂住了鼻子。
“就這裡?”他有些不悅地開口。
“嗯嗯!剛才他還去貧民區和一個看起來很像下等公民的人在一起呢。”旁邊一個同樣露出不屑神色的少年說。
“髒死了!你們去找吧,我可要出去了。”說話的是一個酒紅色頭髮的少女,人長得很可人,眼睛大大圓圓的,面板白得像奶油一樣,只是神色間充滿傲氣,破壞了整個人的感覺。她說完後跺跺腳,轉身就走出了飯店。
“阿芙雅!”最先說話的少年喊了一聲,見那叫阿芙雅的少女沒回頭,有些生氣地說:“快點找人,亞度尼斯瘋了嗎?”
幾個穿著同樣武士服的人立刻在餐館內搜尋起來,不一會兒便看見了角落裡正低頭猛吃的亞度尼斯和愁眉苦臉對付眼前那盤子水果沙拉的青芒。
帶頭少年立刻走上前,將自己手中那把鑲嵌著名貴珠寶的短劍拍在亞度和青芒的桌子上,大聲說:“這裡我要做,下等人還不快滾!”
他這話並不是對亞度尼斯說的,而是衝著穿著很普通的青芒喊的。
亞度尼斯隨手將青芒並不喝的那杯紅酒倒在短劍上,轉頭對那少年說:“你說誰是下等人?畢維斯閣下?”
畢維斯氣得滿臉通紅:“亞度尼斯,你居然敢用那種低等酒侮辱我的寶劍!”
“哈?寶劍在哪裡?”亞度露出驚訝的神色,還裝出四處搜尋的樣子。
畢維斯一指桌子,手也不去碰那被酒汙了的短劍:“這是公爵閣下剛剛送給我成年禮的寶劍,你居然敢用酒侮辱了它!我要和你決鬥!”
亞度恍然,指著短劍說:“這水果刀是公爵閣下送給你的成人禮物?”他站起身,拍了拍畢維斯的肩膀,順手將手上的油蹭在畢維斯潔白的小禮服上,一臉沉痛地說:“畢維斯,我沒想到你用來證明成長的寶劍居然是一把小水果刀,實在是”
說著還露出同情的神色,彷彿在同情畢維斯這麼不受重視,成年禮用一把小水果刀就給打發了。
這把刀當然不像亞度尼斯說的那樣不堪,儘管被畢維斯用珠寶鑲嵌了起來,但其實它是百年前著名鑄劍師凡鐵的最後一樣作品,出鞘生寒,削鐵如泥,萊茵那把勝利之劍在這坎查短劍面前根本沒得比。凡鐵也是鑄成這把劍後發現自己再沒有能力做出比這更完美的劍,所以才會收手不做,為自己的鑄劍生涯畫上一個完美的句點。
這樣一把劍,被亞度尼斯用平民餐館的雜牌子酒澆了下去,無論如何都是一種侮辱,甚至是侮辱了送這把劍的公爵大人。可人家不承認啊,我就不承認這是坎查短劍,誰叫它被這種奢華的劍鞘藏著,還被畢維斯用來拍桌子,誰相信這麼一把劍是凡鐵名作啊!
所以對於畢維斯的挑釁,他乾脆就是不理不睬,反倒同情地說:“算了吧,就為了這麼一把水果刀,至於麼。你沒劍是吧?改天我去幫你買一把就是了。”
一旁的少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