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最忌憚的時候,這時候,趙家一味往後縮,蟄伏下去,皇帝看趙家被徐家打成了這樣了,定然是要對趙家放鬆些了。
而皇帝說起來,最在乎的還是兵權,趙家只要不再沾染兵權,那麼,自保就是能夠的了。
只是,趙家要是將兵權也給出去了,那麼,也可說是真的就再爬不起來了。
季衡不再說話,也發起呆來,好半天后,趙致禮說,“我回去勸勸父親。你若是能夠在皇上跟前幫說幾句話,作用會更大一些,君卿,就拜託你了。”
季衡其實也不想看到趙家完全敗掉,要是趙家徹底敗掉了,皇帝的目光就要完全往徐家和他季家來放了,這三年,季朝宗也出了頭,年紀輕輕地到了吏部去,雖然只是個小幹事,那也是要被提拔起來的先兆,而三姐兒在宮裡又那麼得寵。
季衡倒不是怕事,只是覺得一切還是不要太過了。
季衡還想自己要怎麼找個機會幫趙致禮這個忙呢,沒過兩天,皇帝就派人來請他入宮了。
147
季衡入宮這天;前一晚正好下了雪;而且還不小;幸好是到早晨就停下來了;但雪也積了一層。
宮裡來人傳他進宮去;他穿戴整齊;將自己包得像個粽子;乘馬車往宮裡去了。
路上的雪雖然被掃了;卻又起了一層細冰;季衡的馬車打滑;差點就出了事;等總算是到了宮門口;他也不願意坐轎子進去,所以就走了路,一路走一路只覺得冷。
因為要來見皇帝,他沒有戴皮帽子,只是將披風的帽子戴上了,但還是覺得耳朵冷。
一路總算是到了勤政殿外面,季衡覺得自己已經要被凍成了冰棒。外面的空氣冷,而他覺得自己的手還要更冷些,他自己是從裡到外地往外冒寒氣,最冰的是肚子,肚子上就像個冰坨子,手摸上去,就能感覺到涼沁沁。
他已然吃過不少藥調理,只是不願意吃許氏要他吃的那些帶有滋陰功能的,以至於就成了這樣。
因為身體差,季衡已然有活一天算一天的這種覺悟,所以對自己的身體並不是特別上心。
至少他覺得是,只要不讓自己變成女人,別的怎麼都好。
他才到勤政殿外面,裡面柳公公就被小太監叫出來了,柳公公看到他,就哎喲一聲,過來說道,“季公子,你是走進來的嗎,這天可真冷呀,你怎麼不乘轎子呢。”
季衡說,“坐在轎子裡也是個冰窟窿,還不如走走來得暖和些呢。”
柳公公說,“公子,您隨我到旁邊閣子裡去等吧,皇上還在和人說話呢。”
季衡也無意站在門口吹西北風,答應了就隨他進去,正進了大殿,就和徐軒撞上了,徐軒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後同他點了點頭,人就走了。
季衡也只回了他一個點頭,進了閣子裡去喝熱茶去了。
沒一會兒,皇帝就親自過來了,見季衡坐在椅子上喝茶,他就徑直走到了季衡面前,彎下腰,伸手捧住了季衡的手,順便也是捧住了那隻杯子。
柳公公本來是跟在後面的,看兩人那麼親密,他也不好繼續留著礙事,就放下給皇帝的熱茶退出去了。
季衡要把手抽出去,皇帝卻沒讓,抓緊了說道,“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說著,就把那茶杯拿過放到了茶凳上,然後拉著他坐到了另一邊去,那裡有一架暖爐,他讓季衡在上面烤火,然後自己也在旁邊坐下了,說,“這麼些日子了,你也不想著來看看朕。”
季衡一聽皇帝這種曖昧的話就覺得頭疼,而且上次皇帝如何侮辱他的事情,他心裡感性上也並不能如他理性上這麼容易壓下事情,雖然心中對皇帝感情十分複雜,而且這感情也大多不是好感情,但他卻依然做到了笑盈盈地說道,“前陣子一直臥病在床,不好出門,之後出了徐妃的事情,想到皇上事情繁忙,也就不好進宮來了。”
季衡的這話裡帶著很大的藉口成分,但是皇帝只要看到他就歡喜,所以直接將他這話當成了真心,覺得季衡心裡還是想著要來看自己的。
季衡又拉過了皇帝的左手,皇帝被他主動握手,十分歡喜地將手給了他,季衡仔細看了上面的痕跡,一個多月了,皇帝手上的傷處已經好了,但是還是留有一條痕跡的,季衡心裡又於芥蒂惱怒之外生出些感動來,看著那條痕跡說道,“我一直擔心您的手要是不好,那要怎麼辦。”
皇帝反手抓了季衡的手,握在手心裡為他搓熱,“只是一點小傷,不比你要出那麼多血,早就好了。”
他把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