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茶水都不必進屋給季衡換。
不過既然是許氏有話說,季衡自然是要好好地陪她說話的。
許氏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又喝了荔枝送上來的熱參茶,就讓她下去了,然後才對季衡說道,“我和老四進了宮去,說起來,自從上次回了揚州,也有三年沒見到三姐兒了,現在她做了貴人,的確就是不一樣了。”
季衡聽許氏這個話,就知道她是在冒酸。
只是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冒酸,他覺得三姐兒應該是不會冒犯她的。
季衡說道,“三姐還好嗎。聽說大皇子現在在她身邊帶著,而沒有給徐家的那位貴人,宮裡沒有因此說些閒話嗎。”
許氏因為入宮,是穿著的誥命夫人的禮服,來了季衡這裡還沒來得及換下來,她說道,“我看三姐兒倒是好得很呢。看著比在家裡時候要溫婉多了,說話也是細聲細氣的,最會做低眉順眼,現在她這樣子,誰想得到她當年在家裡時要死要活瘋婆子一樣地就是為了入宮。”
許氏的語氣裡帶著輕蔑的意味在,季衡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安慰道,“三姐既然已經入了宮,再說以前的事情也就沒有意思了。她在宮裡能好,咱們在外面也就能好。母親,三姐不是您的親女兒,但是我是你的親兒子,我會對你好的。”
許氏對著他笑了一聲,說,“我也不指望三姐兒就對我好,她在宮裡,雖說所吃所穿所用都是宮中的規制,聽起來多好,但是,還不是處處受限制。咱們回來時,她拿了幾盒宮中用的膏脂給我,好像我自己是個鄉下婦人,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東西一樣,給她親孃,她倒是仔仔細細地什麼都千叮萬囑。”
季衡心想許氏這麼大的氣,原來是因為這個。
季衡就說道,“上次皇上不是也賞賜下來了一些嗎,宮裡的,也不定就比母親您自己做的好。再說,母親您一向是面板好氣色好,即使冬日裡,不用那些勞什子也沒什麼大不了,你不要理她了。”
許氏這才算是出了氣眉開眼笑,然後和他說起那大皇子的事情來,“因為是早產兒,雖然生出來時有五斤多,但還是身子骨差,太醫說出生的時候也傷了元氣,所以不大好養呢。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就將這大皇子讓三姐兒養著了,明明宮裡還有一位徐貴人呢。要是大皇子出了什麼事,三姐兒可是得不到什麼好的,而徐家對咱們家,也定然是存了芥蒂。”
季衡嘆了一聲,說,“皇上心思是越來越深了,咱們家看著徐家趙家鬥起來,皇上也不會看著咱們家日子閒散好過的。”
許氏道,“也可能是皇上的確是很喜歡三姐兒,皇上還說了,等過幾日,就封三姐兒做嬪了。這可是正經娘娘了。今兒我和老四在那裡坐著,皇上還專門來了一趟,看了看大皇子,就坐在三姐兒旁邊和我們說話,很看重三姐兒的樣子。”
季衡淡淡“哦”了一聲,不知為何,心裡很有些發悶,好在他是最會調整自己心理的,他面上依然是平靜平和的,說,“母親,你看到皇上的左手上可還有傷口。”
許氏愣了一下,道,“這個為娘可沒有好好注意,不過看皇上能去抱大皇子,想來是沒事的。”
季衡這才鬆了口氣,說,“三姐受寵,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反正家裡也就照著原來過日子,只要父親不出頭,家裡也就能夠穩穩當當的。據說南方海患一直不停歇,徐家在南方控制著水師,他們以為手中握著兵權,皇上必定會在徐妃娘娘的事情上為他家做主,這一點,恐怕本身就是讓皇上忌諱的。總之,母親,您還是勸一勸大舅為好,讓他不要和徐家摻合太過,其他,靜觀其變吧。”
許氏也略微露出了點愁緒,說,“也是如此。”
許氏過了一會兒又說,“我出宮前,皇上讓人送了一盒子阿膠膏,說是給你的。”
季衡不想理睬這個,淡淡道,“母親,兒子要看書了,您回房去吧。”
許氏上前拍了他的背兩下,這才轉身走了。
到十一月下旬的時候,果真是傳出來皇帝封了季貴人為嬪,而且讓她佔據了原來徐妃娘娘所在的宮室,做了端陽宮的主位。
封賞的理由是照顧大皇子有功。
徐家對此也無法說什麼,徐妃的母親誥命夫人進宮去看了外孫一趟,看到大皇子雖然還是嬌弱得很,卻並沒有出什麼事,季嬪時常是夜不能寐地守著孩子,又有太醫衣不解帶地值守,大皇子有驚無險地熬過了最初的一月。不過皇帝卻依然沒有給賜名,恐怕還是擔心他會早夭。
而因為種種事情,皇后在過年前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