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你不懂。」鳳鳴搖頭,還是那三個字,然後給他一個定論,「所以,你永遠也比不上容恬。」
繁佳的亡國貴族,梅江的漁民。
身邊每一個人都在安慰,每個人告訴他,這不是你的錯,只要聽見這些話,鳳鳴就會更深地陷入無地自容,無法追悔的痛苦中。
他們說亂世就是這樣,十一國幾百年來,你打我,我打你,黎民百姓無辜枉死的不知幾何,但鳳鳴無法接受。
他不是這個亂世的人,他出生在和平的年代,看過小百姓也有尊嚴,也享受生命保障的世界。
幸或不幸地掉進這個陌生時代,他可以努力學習去適應它亂七八糟的局勢,卻絕不苟且它上尊下卑,民命如草的亂七八糟理念!
所以他的反應如此之大,大到對自己最畏懼的那個男人,亮出明晃晃的劍。
你不懂。
你永遠,比不上容恬。
這不是誰先遇上誰,誰先得到誰的問題,也不是西雷和離國的問題,更不是王位和權勢的問題。
這是,人命的問題!
再卑微的人也應擁有活下去的權力的問題!
鳳鳴艱難而毅然地站起來,握緊手上的短劍,往後錯開半步,和若言拉開一點距離,沉聲說,「我,向你挑戰。」
不是西雷鳴王,不是蕭家少主。
只是我。
只是鳳鳴!
是一個不認同這種不平等的殺戮特權的人,向發出這種無情屠殺令的人,挑戰。
若言如萬年沉寂的山巒般凝視鳳鳴。
他沒有嗤笑他的傷痕累累,沒有嗤笑他的不自量力,更沒有笑他手上那把短短的黑劍。
離王寢殿的劍架上,放的不止一把黑短劍,現在劍架倒了,寶劍都掉在地上。
若言彎腰,兩手同時撿起兩把長劍,隨手丟了一把給鳳鳴,自己手上持一把,鏘地出鞘。
寶劍森森寒光,印上離王有著淡淡莫名情緒的臉。
目光掃過冰冷的鋒刃。
「本王一直以為,在本王一生裡,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敢當面向本王挑戰的,會是容恬。」若言微笑中,帶一絲感概,「想不到,竟會是你。」
「但是,本王必須承認。」
「你有這個資格。」
若言提劍,肅立。
懾人氣勢默然壓向對面的鳳鳴,讓他呼吸一窒。
「本王認可你有這個資格,不是因為你的身份,也不是因為你那不足一提的武功。而是因為」若言沉吟道,「你如此精彩,讓本王,無法不動心。」
鳳鳴沒有回答。
他深深地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