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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血淋淋的紅,還是夜漆漆的黑?

既是對鳴王的善意,卻也是對兄長的背叛。

自知犯下背叛的罪行,所以對王兄的處罰,會哭泣哀求,卻生不出反抗之心。

「咳咳,」簾外響起了兩聲故意的咳嗽,一個女子的聲音恭敬而乾冷地傳過來,「公主殿下,晚飯已經備好。」

這不是催促妙光去吃飯,而是暗示中鑄向妙光的辭行,時間太長了。

中鑄知道自己不被允許久留,藉著最後時機,湊前了點,壓低聲音道,「這一走,屬下恐怕難以再找到機會見到公主。公主若有什麼吩咐,請現在吩咐。」

他還是沒有放棄為妙光效命的打算。

既然要出宮,那麼只要妙光願意,他可以為妙光聯絡她信得過的朝中臣子,甚至王族長輩,阻攔這樁妙光不願意的婚事。

妙光眼中流露出一絲掙扎,思忖片刻,最後放棄了似的,搖頭道,「我不會再惹王兄不快。」

公主臉上的笑意透著脆弱。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王兄並沒有待我不好的地方,是我太任性。阿曼江邊的事,還有這次寢宮的事,沒有能夠瞞得過王兄眼睛的,他知悉內情,卻仍然留下我的性命,已經是念在兄妹一場的份上。」

「既然他要我遠嫁,那我就嫁吧。」

終此一生,我也不可能嫁給心中的那個人。

既如此,嫁誰都是一樣的。

自己的遠嫁可以為王兄爭取多點政治籌碼,也算補償了被自己背叛的王兄。

門簾外等待的人已經不耐煩了,又開口催促,「公主殿」

妙光目光一凜,冷然道,「閉嘴!本公主正和人說話,誰再敢打擾,掌嘴三十!」

外頭立即噤聲。

妙光朝對面的侍衛勉強一笑,低聲道,「我說過了,就算失寵,我也仍是離國公主。」

頓了一頓。

「你走吧。」

中鑄心潮起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是,胸前藏著妙光賜給他的保護令似乎會發熱,捂得心窩暖烘烘一片,卻又和被迫離開的痛楚交織一片。

他跪下拜了三拜,深深看高傲而脆弱的公主一眼,站起來咬牙轉身去了。

中鑄去後,妙光獨坐房中,寂然沉思。

不過多時,外面又有動靜,這次略帶了一絲敬畏,像害怕真的被勒令掌嘴,「公主殿下,並非奴婢敢違逆殿下的意思,而是宗庶長仍在外面等候。」

「宗庶長?」妙光微怔。

「是的,公主殿下。他剛才就來了,殿下沒有召喚,不便擅入。」

妙光已把愕然收了起來,冷淡地道,「這時候還擺這種無用的排場幹什麼?我這地方,他想來,儘管帶著兵馬進來也行。堂兄,不要客氣,請進吧。」

一言未了,垂簾已經被侍女在外面高高捲起,躬身屏氣讓道。

一身素衣的餘浪悠然走入,在妙光的對面地坐了下來。

他關切地打量了妙光兩眼,低聲道,「堂妹憔悴了。」

妙光因為安神石的事遭到王兄軟禁,三天來思前想後,早就起了疑心。

也對,以餘浪的奸狡多智,怎麼可能讓自己借醉偷聽到安神石的收藏地點,還讓自己順利偷到安神石?

可恨自己因為鳴王中毒,心急之下想事不周全,當了別人的棋子,還連累了媚姬思薔,最終落得必須遠離家鄉,嫁給異國人的下場。

不過從中也恰恰可以看到,對於阻止鳴王身上的心毒惡化,或者說阻止鳴王和王兄夢中相會,堂兄暗中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但王兄又豈會被他矇騙?

數息之間,妙光腦裡已轉過無數念頭。

在餘浪這塊百毒不侵,軟硬不怕的石頭面前,妙光放棄了或撒嬌、或哀求、或憤怒,這些不可能討到好處的交流方式,冷靜地問,「妹妹真的很好奇,堂兄到底是憑什麼,做得這麼出色呢?」

「哦?怎麼說?」

「我和媚姬確實暗中聯手,把安神石放到了王兄枕中。但追溯源頭,堂兄的責任不能說不大。甚至在此之前,堂兄還對王兄撒謊,說安神石已經掉了,後來安神石的粉末又剛好是從堂兄住所偷出來的。不要說什麼從江裡撈起石頭,曬乾後化為粉末的話,那些可笑的解釋,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更不要說我和王兄。」

妙光回覆了往日幾分犀利,直視餘浪俊美的臉。

「如今安神石事發,媚姬被折辱,思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