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什麼?
多半是為了世子這個位置吧?
這麼多年來,他們都不出手,到了今日突然來了這麼雷霆一擊。
若不是他命大,今日等待自己還不知道是什麼。
到時候也讓他們嚐嚐那個滋味,如何?
帶著冷意的秋風吹來,卻不及蘇斐心底的寒意。
蘇斐寒冷的目光落在視窗的一株芙蓉樹上。
樹上的芙蓉花開得正好,一朵朵有如碗大,在院子裡大紅燈籠的照射下,格外的柔和而婉麗,正隨著秋風微微地舞動著。
沒來由的蘇斐眼前閃現清寧雅麗的面容。
慢慢地蘇斐心底的寒意奇異地緩緩地淡了下去,一抹溫柔從他的眼底漸漸泛起。
想著白天她的沉著冷靜,膽大心細,蘇斐心裡明白她一方面是為還自己的恩情,但有一方面還有其他的什麼。
如,她看向自己,眼裡閃現的難過與酸楚。
那麼聰明的女孩,她大約是猜到了一二。
在自己最為危險的時候,自己已想好了最好的辦法,讓她離開,可她義無反顧地拒絕了,直到兩人想到了更為妥善的法子,才作罷。
今日若不是她————
蘇斐嘴角彎了彎,轉身,“松木。”
“世子,有什麼吩咐?”松木應聲而進。
“我們去找花伯。”
“現在去?”松木目定口呆,神色驚愕地看向蘇斐。
“嗯。”蘇斐點了點頭,往院子裡後面的劈出來獨立成了一片天地的小花園走去。
園子裡的樹上掛著的燈籠發出微弱而柔和的光芒,安安靜靜的,只有松木與蘇斐兩人的腳步聲。
松木目光看向東面的三間房,那三間房是花伯住的,旁邊有個大花房,此刻,房間與花房都沒有一絲光線,顯然花伯已經歇息了。
松木正要開口喊,卻見一間房的視窗亮了起來。
然後門打了開來,一身灰衣的花伯從裡走了出來,迎過來,“世子,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了?”
花伯四十多歲,長相普通,面白無鬚,眼睛裡精光內斂。
花伯原乃是皇宮裡御花園專門侍弄花草的公公,與常年在宮裡走動的蘇斐極為投緣,幾年前求了恩典出了宮,跟了蘇斐回了國公府,一心在蘇斐這小園子裡侍弄花草。
“花伯。”蘇斐笑著喚了一句。
“世子裡面請。”花伯和藹地笑著把蘇斐往屋裡迎。
“那寒蘭開了沒。”蘇斐笑著問道。
花伯聞言,便是知道蘇斐指的是養了兩年多的那盆寒蘭,嘴邊的笑意愈深,“世子稍等。”
說完,在屋裡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