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蔣氏把茶杯接了過去,伺候孫老夫人漱口。
蘇瑤遞了帕子給蘇華檢,然後叫了丫頭進來伺候。
蘇華檢還沒擦一下呢,那邊何如蓮何如茉就叫了起來,“外祖母,外祖母。”
蘇華檢抬頭看向蘇老夫人。
只見蘇老夫人手腳痙攣了起來。
蘇華檢胡亂擦了下,把帕子扔給了剛進來的丫頭,就走到了蘇老夫人的身旁,“母親,您怎麼了?快醒醒?”
蘇老夫人眼睛緊閉,手腳痙攣越來越厲害。
蘇華檢抓住了蘇老夫人的雙手。
何家姐妹與蘇瑤三人抱住了蘇老夫人的雙腿。
蘇老夫人被他們抓著,任他們叫喚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外祖母,她失禁了。”突然,何如蓮鬆開了手,慌張地說了一句。
然後又臉色一白,垂下了頭。
一股尿騷味散發開來。
丫頭還沒有收拾完孫老夫人吐的汙物,頓時屋子裡的味道無比哄臭。
蘇瑤看著蘇老夫人的溼了的裙子,想要鬆手,可是看了眼臉色鐵青的蘇華檢,只好乖乖地與何如茉一起摁著蘇老夫人的腿。
蘇華檢抬頭目光利一般地看向袖手旁觀的蘇斐與清寧,剛是開口要訓斥兩人。
“太醫來了。”門口傳來的聲音讓他抿了嘴,收回了到了舌尖尖的話。
雙喜帶了滿頭大汗的太醫沖沖進了屋子。
太醫給兩位老夫人診了脈,還給蘇老夫人施了針。
然後才與眾人說了兩位老夫人的病情,“兩位老夫人都不能受刺激了,得安心養著,這撞了腦袋,可大可小,不可輕視,老國公夫人傷要嚴重些,我剛施了針,過會就會醒來。兩位老夫人可能其他如是嘔吐,痙攣,大小便失禁等,可能過幾日就好了,可能也會更加嚴重我先開個兩位老夫人各開一個消腫去淤的方子,先喝上兩劑,明日我再過來。”
太醫話剛落,蘇老夫人唔了一聲,醒過來。
蘇華檢一見,很是高興,朝太醫拱了拱手,“有勞太醫。”
又叫了雙喜領了太醫去暖閣開藥方。
“好了,你們高興了?蘇斐,你是朝堂之官,從小又是進出宮闈,你比旁人應該更加懂得凡事有個度,適可而止,如今,你自己的外祖母,祖母都成這樣了,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適可而止?但我更加懂得,不該讓步的,絕對不讓步!”蘇斐淡聲道,一步都不退讓。
“斐兒,你母親是個溫柔大度,體貼的女子,你這般寸步不讓,到頭來,是為琳琅報了仇,可大家都是親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孫正彥勸道,“我相信你母親的為人,她從來都是不會逾矩半步。”
說著孫正彥看向蘇華檢說道,“你說是不是,妹夫?”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了,妹妹雖可憐,但他也不能為她做什麼,是自己的母親下的手,難道他還能把自己的母親命拿了給妹妹償命?
妹妹為何會消失不見了,有沒有不守婦道?如今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把外甥給哄住——千萬不要把事情傳開了。
蘇華檢尋思了一番,明白孫正彥話裡的意思,眼眸看向蘇斐,微微點了點頭,“嗯,我也信她!”
“哼”一旁的蘇老夫人卻是不同意了,可她也沒有力說話,只哼了一句表達自己的抗議。
“你外祖母,祖母的鮮血你也看到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蘇華檢說道。
蘇斐看向兩人,臉上帶著堅定,“我要是不說,不給母親討個說法,世人還不當我心虛?那不是自打嘴巴?要是不說,那還不就是承認母親她不貞?”
所以,這件事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怎麼會如此頑固不化,一點油鹽都不進?蘇華檢氣得想手指都攥了起來,目光看了眼一直沒有出聲的清寧,然後對蘇斐說道,“你難道不想想你的妻兒?你要讓他們也跟你一起揹負著世人的唾罵,世人的指指點點嗎?”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父親,世子他不管怎麼樣,我和瑾兒都無怨無悔地陪在他的身邊,世人要如何說,自讓他們說去好了,嘴長在人家的身上,由他們說好了!不過”清寧目光平靜地看向蘇華檢,彎了彎唇角,“不過父親前面還說是相信母親的,而你又說世子要是事情捅了出去,就會被世人唾罵,這話說得前後矛盾,母親是清白的,自就不怕這世人的議論了,那更要給母親討個說法了,可父親這樣說,都把我給弄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