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斐走了,茶梅與玉簪推開門,兩人滿臉笑容地走了進來。
“小姐,餓了嗎?”茶梅笑問道,這一番下來都是夕陽滿地的時候了。
沒等清寧回答,玉簪從袖袋裡掏出了包著的點心來,遞給清寧說道,“小姐您先墊墊肚子,剛世子出去的時候吩咐了,等會送吃的過來。”
“忍冬與薄荷守在門口呢,小姐您放心吧。”茶梅細心說道。
薄荷是另一個陪嫁丫頭,是蘇斐在年後送到她手裡的人,是白雲庵了塵師太教匯出來的人,精通各種毒。
蘇斐未雨綢繆預防她進了國公府,孫氏等會對她下毒,所以把薄荷送到了她的身邊。
清寧伸手捏了一塊花生酥,打量了一眼新房,吃了兩塊花生酥,就不再用了。
暮色降臨,忍冬進門低聲稟告說有人過來了,然後是遠遠地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與腳步聲。
清寧讓茶梅把鳳冠戴在頭上,然後讓茶梅與玉簪扶著坐在了床上。
衣鬢香影,來的都是年輕的媳婦與小姐們,由蘇瑤領著過來看新娘子的。
眾人說著喜慶與恭維的話,清寧含著一抹微笑,端莊地坐著。
“表嫂,恭喜了。”
這寒酸帶妒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的聲音,是孫玉雪的!清寧眼眸不動,臉上含著一抹嬌羞的笑容。
餘光卻是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兩眼孫玉雪。
一身水紅色海棠纏枝襖裙,在一眾夫人與小姐中,尤其的耀眼。
可惜了,國色天香的眉眼中冒著妒火與怨恨,生生為她的美麗破壞了幾分。
見清寧不接話,完全地一副嬌羞的新娘,孫玉雪不由得暗恨,可這麼多的女眷在,今日又是斐表哥與她的大婚之日,她是不能當真眾人下了她的臉面的。
孫玉雪握住了拳頭,手心都快要被指甲給掐破了,也不覺得痛。
去年,她躺在床上養了那麼久的病,日日期盼斐表哥能探望她一次,可她日日盼望得來的是卻是他們兩人定親的訊息。
還是皇上賜婚。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輸給沈清寧,不對是蕭清寧?才華,長相,家世,她哪裡輸給蕭清寧了?
可是她縱是有一萬個不甘心,心裡一團團的火在燒,她也是沒有辦法,這門親事是皇上賜的。
她不是宜安郡主,與人有了肌膚之親,可以把人家皇后年賜婚的未婚夫給搶奪過來,她若是設計與斐表哥有肌膚之親,是不會有宜安郡主那般好命的,結果定是一頂小轎抬入了國公府,做妾。
她怎麼能屈居於蕭清寧之下?
她那時是覺得萬念俱灰,這天都塌了下來,覺得活著沒一點希望了,只恨不得一了百了,真的就絕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