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在采女堆兒裡頭扎著呢。
能得了封號的,大多都是家中父親,人在朝堂之上能得以位列朝班的。似那些小官小吏家裡的,便是家中女兒生得再美,也沒能撈上半個封號。更叫柳蔓月心下詫異的,那些個便是得了封的,也沒被賜下半個字,只拿姓放到前頭叫著。采女中不少姓李姓王的,這會兒只能混著叫了。
這些個新入宮的剛剛拜見完,立在皇上身邊兒的鄭公公忽手拿著頤旨上前一步,點了玉簟涼的名字。
眾女皆是一愣,隨即眼瞧著玉簟涼走到中間跪下聽旨。玉簟涼心下忐忑不已,昨晚上過去後,迷糊間伺候罷了皇上,早上睡醒時竟見自己來了紅!原本吃了那藥再去伺候皇上時,她本當自己定能有了身子的,這些日子又時常過去,萬沒想到,孩子沒盼來,卻盼來了小日子!!
早上走時,那床上已被自己給汙了,雖說皇上一向行罷了房便自去歇息,可自己來了紅的事兒他定是能知道的!
莫非,是因著汙了龍床惱怒了自己不成?
心下惴惴不安的跪在那裡,耳中卻聽著,旨意上竟把自己封為了芳儀?!
剛剛入了宮的女子們,還沒好好偷瞧上兩眼皇上的模樣,竟就聽見這麼一個信兒?!當眾冊封,這是多大的臉面!那個玉芳儀究竟有何手段?!
暗中不知揉碎了幾條帕子,一雙雙眼睛或明或暗的皆往前頭跪著的那玉簟涼刺去,原本因著這天上的餡餅砸得有些個蒙的玉簟涼哪裡還覺得出?忙忙下拜,好似做夢一般的起身接了聖旨,一路腳下打著飄的便回了原去了。
莫非是因著自己這幾日乖巧聽話?倒也是,拿著繩子綁著、用著巾子裹著眼睛堵著嘴,這招可不是哪個女子都吃的消得呢,看來,在床上多依著皇上些,他就是玩得再過火,心下也是會惦記著自己的她呢。
見她領了聖旨後,臉上彷彿拿蜜釀了一般笑得甜美異常,更是恨得幾個自覺生得得人意兒的女子暗中恨不能瞪下眼珠子來。才頭一天,就當眾打了眾人這麼一巴掌,定是這個狐狸精趁著眾人沒入宮前,晚上不知在皇上枕頭邊兒上下了什麼迷湯子呢!
正兒八經的狐狸精柳蔓月乖巧的立在邊兒上,微抬了抬眼皮,朝上頭坐著裝面癱的小皇帝掃了一眼,隨即又低下了頭去。這可真真是個好主意呢,在今日給玉簟涼晉位,仇恨值絕對拉得穩穩的。
等回頭閣裡那幾個,要是找著藉口找她去學習“經驗”,卻一一失敗時呵,這樂子可就大了。
想著,臉上忍不住便要冒出笑意來,忙拿手絹按在唇邊擋了下來。不過她這一提位,原本四個位子的“美人”,現下便只剩下自己一個了。那般多的“采女”們,想必定會費盡心思了呢。
想想原本自己不過四個人,入了這園子後便三五不時的便故意去小皇帝跟前兒晃盪、玩偶遇,現下一下子進來了三十二個
腦中越想越多、越想越偏,臉上笑意就越發濃了起來,抬手按著嘴角兒的絹子只得死留在那處,好半晌方放下。
坐在上頭的小皇帝拿眼一掃,瞧見她在這兒邊拿手捂著嘴,便知道她定在偷笑,眼神不禁頓了頓,險些亦冒出絲笑意來。下頭坐著那些個裡面兒,有幾個善察言觀色的,見皇上往那邊兒瞧了一眼,便也跟著一總看了過來,可憐那玉簟涼,因來時便同柳蔓月一遭站在這邊兒,這下子又險些被人盯成篩子。
妃嬪雖今日才剛剛入宮,可名份卻是早就記好了,這會兒早做成了牌子收了起來。皇帝命眾人散去,回了聽雨閣時,便見著孫得隆帶著個小太監,舉著那一盆子牌子走了過來。
“還叫玉美玉芳儀過來吧。”使喚慣了,便懶得再費事去尋旁的靶子,他倒也怕再萬一出個差錯再叫人覺出來。若只玉簟涼一個,倒還好糊弄,反正她已是習慣了的,又沒試過真傢伙。
“皇上,玉芳儀今兒個不方便。”孫公公幹笑了一聲兒,他是知道皇上的打算的,可女人嘛,一個月裡總有那麼兩日不方便的。
皇上挑了挑眉頭,琢磨了下子,忽的笑了起來:“那便叫她姐姐過來,玉良人。”
“是。”這是要把她們姐妹一總拔到人家眼前招人恨?孫公公得了信兒,忙吩咐下去,叫玉簟秋做著準備。
“叫了玉良人?”花菀坊正居之中,宋妃眉頭一挑,隨即又皺了起來。
“是呢!”身邊跟著的貼身大丫頭珍兒向外頭張望了兩眼,又沉著聲音低聲埋怨著,“按理說,娘娘乃是這回入宮後品級身份最高的了!皇上本應按著位分先臨幸娘娘的,可也不知那玉芳儀使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