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難受,老淚縱橫。
我的申生,我的世子,再沒有比你更好比你更冤枉的人啦!狐突哽咽著說道,“世子的冤枉,就算是晉國的路人都難以忘懷,何況是狐突呢?”
申生說道,“上天憐憫我仁孝,命我為喬山之主。夷吾對賈君無禮,我本來是不想讓他改葬我的。但是我害怕違了眾人意願,勉強從事。如今秦君很賢德,我準備把晉國給秦君,讓秦君繼承我們的祭祀,如何?”
狐突急忙說道,“世子雖然生夷吾的氣,但是晉國百姓和晉國先君有何罪過?如果您這樣做,恐怕就稱不上仁孝了。”
申生也恍然大悟,但是他說自己已經將此事奏明上天。現在需要重新再啟奏了。國舅最好還是留在此地七天等候訊息,到時候申生會讓新城之西的巫者告訴國舅。
杜原款在車下叫狐突可以離去了。
狐突下車之後,忽然一個趔趄,再仔細一看,自己就在新城外館。狐突急忙問左右從人,我怎麼在這裡?
第七章 郤芮的詭計
為人莫做虧心事,舉頭三尺有神明。
晉惠公登基之後在晉國為所欲為,逼死裡克,羞辱賈君,唯一作對的事情就是改葬世子申生。
可是申生有靈,並不希望自己被這樣的人改葬,甚至已經奏明上天要把晉國交給秦穆公。
狐突在和申生談話之後忽然發現自己在新城外館,從人告訴他說祭奠結束之後他就昏迷不醒,沒辦法大家把他從車上運回此處歇息。
狐突知道自己做了個夢。
可是誰敢說這夢就完全不是真的呢?
申生栩栩如生的面容還在自己眼前浮現,狐突於是假託病體未愈,在新城外館休息。
到了第七天,果然有人報告,說城西巫者求見。
巫者進來之後對狐突說,“喬山之主託我轉告您,現在已經得到上天回覆,只是折辱其身,折其胤,無害於晉國。”
狐突的心放下了,但是他還佯裝不知問道,“不知道所言何人?”
巫者說這個他也不知道了。
狐突命令左右重賞巫者,讓他以後別再提起這話,巫者拜謝告退。
狐突歸國之後見到了丕鄭父的兒子丕豹,丕豹對狐突說道,“主公舉動乖張,看來難以善終。難道最終還得是重耳得到晉國嗎?”
兩個人正在談論,忽然聽說丕鄭父已經從秦國歸來,於是二人告別。
再說丕鄭父連同秦國使臣冷至帶著禮幣來到晉國,途中就聽說了裡克被害一事。
丕鄭父心知不好,當時就準備重新返回秦國。
可是他又想到,自己此時當然能夠脫身,不過兒子丕豹肯定就危險了。丕鄭父為此左右為難,正好大夫共華在郊外,丕鄭父於是和共華相見。共華將丕鄭父走後晉國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丕鄭父,丕鄭父大為震驚,晉惠公登基不久,居然胡作非為至此!
他還在猶豫自己到底是否回去,共華說道,“裡克同人很多,就連共華也是其中之一。現在只有裡克一人被殺,餘者皆不問罪。如果您現在避而不見,恐怕是自己承認了自己有罪了。”
丕鄭父於是裝作很穩重的樣子帶著冷至回到晉宮,見過晉惠公,呈上國書。
晉惠公心想秦穆公被自己忽悠了一次,恐怕沒什麼好話。但是當著秦國使臣冷至的面,還得看這國書。晉惠公開啟國書仔細看時,但見上面寫著:
秦國與晉國姻親之好,而且離得很近,土地在秦國和在晉國都是一樣的。寡人不能為了這區區五城傷害了和您的感情。但是寡人有要事要和郤芮、呂怡甥大夫商議,還請這二位速速來秦國一次。
晉惠公倒很奇怪,沒想到這秦穆公有如此胸懷,居然毫不在意?
再仔細一看,國書末尾有一行小字,寫的是“原地券納還”。晉惠公本來就是個小氣人,現在看秦穆公不但不怪罪自己,反而還送還地券,而且禮幣也很貴重,那真是樂開了花。
晉惠公心想這次不能再駁秦穆公的面子了,於是命令郤芮和呂怡甥前往秦國,面見秦穆公。
郤芮自知不對,私下裡和呂怡甥商議說,這秦穆公非讓我們倆去肯定沒好事!等我們去了沒準就成了人質,正好人家要回河西五城。
呂怡甥說道,“我也覺得秦國此次過於殷勤,必定有所預謀。說不定就是丕鄭父此次出使造成的。”
郤芮分析道,“丕鄭父和裡克是一黨啊!裡克都被誅殺了,丕鄭父還能老實了?不過既然丕鄭父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