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襄公一個揮手,王子成父與管至父兩位大將,率領先前埋伏下的人馬一起將盟壇包圍,力士石之紛如將高渠彌拿下。
鄭侯亹此時雙膝跪倒,叩頭不已,大叫著這都是高渠彌的主意,與我無關!求齊侯饒命!
齊襄公鄙視的一笑,“既然知道高渠彌謀逆,為何不去討逆?你現在自己親自去黃泉向先君分辨吧!”
早有齊兵上前,將亹亂刀砍死。
齊襄公看著這一幕血腥慘景,對高渠彌說道,“你的主公已經去了,你還想免除責罰嗎?”
高渠彌倒有幾分鼓起,雖然渾身顫抖,但是依然大聲對齊襄公說,“我的確是有罪,但求一死。”
齊襄公命令將高渠彌帶至齊國,將他車裂在南門。車裂是古代的一種酷刑,將人的頭與四肢分別綁在五輛車轅上,分五個方向。行刑之時鞭打拖車之牛,那是筋斷骨折,血肉分離,將人分屍而死。實在是古代的一種酷刑。
齊襄公命令將高渠彌五牛分屍,當然不止是為了給鄭昭公報仇,更重要的是希望藉此立威揚名。
高渠彌為了避免鄭昭公對自己不利,弒君謀逆,到現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齊襄公命令將高渠彌的首級懸掛在南門之上,號令:“逆臣視此!”亹的屍體,被草率葬在東門之外。主要是當時亂刀砍死,實在不方便下葬。
做完這些事情,齊襄公派出使者,投遞國書給鄭國。這國書上單說高渠彌弒君謀逆,擅立庶孽,今日寡人已為鄭國先君討逆。願鄭國改立新君,重修舊好。
原繁聽到齊國國書的訊息,感嘆不已,祭足果然料事如神!
鄭國諸位大夫一看這也沒招了。雖然說衛國當日州籲變亂,石碏求助於陳國,那是有衛國大臣主持的外國援助;如今這齊襄公也忒託大,擅自插手別國國政。可是事到如今,高渠彌都被五牛分屍,亹都被亂刀砍死了,還能怎麼辦?只能另立新君。
只是這卻帶給鄭國國局一個變數。
鄭莊公的三個兒子,世子忽和公子亹都已經被殺,就剩下公子突還據守櫟。果然這另立新君的訊息一傳出來,就有大夫叔詹提議,為什麼我們不迎立公子突呢?他可是我們的舊主啊!
提出建議的叔詹的確有點缺心眼兒,不是一般的缺。
公子突仰仗宋莊公,威逼祭足,謀逆篡權得國,雖然人在櫟地,可是從國家而論,公子突由於與宋莊公的糾紛帶給鄭國許多後患;從個人角度而言,公子突曾經試圖殺害祭足,已經和祭足結仇。而祭足是鄭國真正的權臣,試問提出這樣的建議,除了得罪祭足還能得到什麼結果?
果然祭足回答道,“出亡之君,不宜再辱宗廟。不如立公子儀。”原繁極力贊成。於是鄭國立公子儀於陳國,繼承君侯之位。立祭足為上大夫,原繁為下大夫。
公子儀意外的繼承君侯之位。要說公子儀的人品還是比較沉穩,登基之後他派祭足主持國政,修政恤民,並且積極和外國搞好關係。比如他派使者出使齊國與陳國,與這兩個國家修好;甚至受命於楚國,許以年年納貢,永遠做楚國的屬國。
鄭國經歷了嫡庶之爭,終於安定下來。
公子突雖然有櫟地這個根據地,但是一時之間也無機可乘。
再說王姬來到齊國,與齊襄公如期成婚。這王姬容貌秀美,品行端莊,偏是齊襄公很不喜歡。
為什麼?
齊襄公最不喜歡的就是良家婦女。王姬言行不苟,貞良賢淑,最讓齊襄公受不了。因為他自己就是一個好色大膽之徒,所以兩個人始終沒有心靈的共鳴。
數月之後,王姬逐漸在宮裡聽說齊襄公與文姜的風言風語,不由得萬般悔恨:如何千挑萬選嫁給如此禽獸之徒!自己雖然身份高貴,奈何命苦如此!
王姬整日鬱鬱寡歡,不到一年,居然就患病。齊襄公又不甚上心,居然就眼看著王姬撒手人寰。
齊襄公不悲反樂,心想這下子可解放了。於是齊襄公更加肆無忌憚,借遊獵之名,不時外出,前往禚,派人接來文姜,公然同居。
但是齊襄公心裡也害怕魯莊公生氣發怒,招來禍患。自己的親舅舅和親媽同居了,擱誰都得抓狂。
為免除禍患,齊襄公想出一招:武力威脅、震懾。
這次要打誰?
非紀國莫屬。
這是當日齊僖公病危之際專門囑咐的。那今日正好殺雞給猴看。
齊襄公親帥重兵襲擊紀國,奪取郱、鄑、郚三邑屬地,並派人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