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雙眼底閃過璀璨的光芒,好似翻手為雲間,如玥就能壓倒皇貴妃一樣。“那就千萬別讓她死,皇貴妃說不定會殺人滅口,即便去了冷宮也不見得就真的安寧了。畢竟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閉口,小姐,咱們這就去。”
襲兒也柔和的笑道:“小主真是深謀遠慮,連奴婢也未曾透。事不宜遲,咱們也唯有去什麼情況再想辦法暗相助了她。”
如玥與沛雙、襲兒三人披上黑布斗篷,裹進黑色的夜。芩兒留在永壽宮著,以便應酬什麼突發事件。幸而沛雙一身武藝,三個人去冷宮也能讓人安心些。
何況如玥帶了重重的兩袋子金元寶,足夠讓冷宮那荒蕪之地的侍衛,誓死為她效忠了。
三人很順利的走進了冷宮,這裡是名副其實的冷。
一走進來,一股駭人的涼氣便撲面而來。縱然沛雙這種身子硬朗的習武之人,也好似耐不住這道寒涼一樣,瑟瑟問道:“小姐,您覺得冷麼?”
如玥搖了搖頭,映著銀色的月光面容依然明媚:“還不是一樣在紫禁城,還不是一樣的四面紅牆,歸根究底也沒有什麼區別。只是這裡偏僻了些,也潮溼了些。”
收了銀子的侍衛頭領歡天喜地的將如玥三人,領進了茉蕊所在的廂房門前,叮嚀道:“小主可小心著點,一般剛關進來的女子都形同瘋婦一般,當心她傷著您就不好了。”
如玥微微頷首,示意襲兒跟他把話說清楚。希望得到侍衛的關照,讓茉蕊在這裡的日子好過一點。從來銀子能辦到的事兒,在皇宮裡便算是最輕易的事兒了。
沛雙推開門,陪著如玥小心翼翼的走進去。
冷宮的廂房裡,漆黑一團,連一跟蠟燭也燃不起。索性沛雙是有準備的,從懷裡掏出一根白蠟,用火摺子點燃,找了爛木桌一角擱穩。
藉著這一點微弱的光,如玥到平靜的坐在木床上的茉蕊。披散的長髮還算整齊,粗布的衣裳竟連宮婢身上的也不如。茉蕊的眉宇間,淡淡的哀痛混在溼冷的潮氣沉甸甸的,旁人只要上一眼,就覺得如大石一般壓在心口。
唯有如玥總算能夠和靖以待,好似沒有什麼受不住的。
“如貴人是來落井下石的麼?”茉蕊冷漠的聲音,尤為詭異,輕飄飄的沒有力氣。好似才飄進如玥與沛雙的耳朵,就立即消散不見了。
“落井下石,你也配我家小姐這般操勞費力麼?”沛雙的聲音不大,卻極為輕蔑:“還是常在覺得自己還不夠慘,用得著旁人繼續耗費力氣,繼續摧殘於你?”
茉蕊冷哼了一聲,並不以為意:“你們就是想著我死,死有何難。我一頭碰死在這紅漆柱上,便是一了百了。縱然是死,也不會由著你們再羞辱去!”
“不錯,死有何難,解開你的衣帶,把自己掛上去也就是了。”如玥鄙視道:“但凡是鬥敗了,被關進這裡的女子,無不作此想。可你想過活下去麼?想過走出去麼?你是不敢想,還是根本不敢做!”
“鈕鈷祿如玥,你未免太好笑了吧?是你一手一腳把我送進這裡,難道你會好心的一手一腳把我從這墳墓里拉出去麼?”茉蕊還是淚流滿面。“我爭寵,我飛上枝頭,我不是為了和你作對啊。我只想要自己這一生不要這麼卑賤的過下去,可你,你根本是要我死。”
“究竟是誰,指使你將那有毒的花搬進我宮裡?”如玥冷聲質問:“你要爭寵向上爬,我可以不管,可你栽贓嫁禍,對我存了歹毒之心,就別怪我容不得你。”
不等茉蕊開口,如玥走近木桌,便拔下自己頭上一柄銀簪子,揭開茶壺的蓋子攪了攪。再拿出銀簪子時,長長的簪柄上,已經青黑一片,且不住的向末端蔓延。
“咣啷”一聲,如玥將銀簪子丟在了茉蕊腳邊:“瞧見了吧,不用我落井下石,要你死的人也太多了。我知道你不願意說出實情,你恨我。可說不說是你自己的事兒,我來,只因為我要做我該做的事兒。”
茉蕊見腳邊的銀簪子,光亮只有一端,另外一端早已混合在夜色之,烏黑的不見。“你知道,我是不會領你的情。現在要我的命,還來得及。”
沛雙氣鼓鼓道:“你當真以為我們多捨不得你死,可偏是你有一位好公公惦記著。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小旦子?”茉蕊情不自禁的喚道:“我和他都是苦命之人,難為他還肯在這個時候幫襯我,憑白叫你們利用了去。”最後這一句,茉蕊說的咬牙切齒。
“你知道有人為你就好。若不想死,自己謹慎著些。能不能走出這冷宮,在我們的幫扶,更在你自己的心。當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