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必是翻了您的牌子,這不討個賞來先知會小主您一聲。”平公公說的眉飛色舞,口沫橫飛,得人只覺得好笑。
“甚好。”如玥只得也隨著他歡喜,喚沛雙道:“去把本宮的金瓜子拿來,請公公喝茶。”
“老奴謝貴人賞賜,謝小主賞賜。”平公公順勢跪了下去,連連道謝。芩兒忙走上前虛扶了一把,喜聲道:“咱們永壽宮的差事兒啊,當真是不少呢。如今有公公精心照拂,我家小主也總算能安心了不是。”
“是是是,姑姑說的對,奴才一定盡心竭力。”話說到這兒,平公公微微頓了一下。如玥瞧出了他是真有話要說,便道:“公公有話不妨直說就是了,我這裡最是能說話的地方。”
“這”平順見如玥總算平和,想來說說也沒有什麼不妥。“早些天其實貴人已經康復了,可奴才聽說某位宮裡的主子,不讓將您的綠頭牌擺上。若非今兒皇上金口玉言,親自問起這事兒來,恐怕不知要拖延到什麼時候。”“公公有心了,這樣的事兒本事不該透露的。如玥在這裡謝過公公了。”如玥的話音才落,沛雙便將一袋子的金瓜子擱在了平順掌上。
平順訕訕的手下,滿面愧疚道:“這話奴才本該一早來知會小主,又怕小主憂心,心不悅,身子本就是才好,實在不該動怒。這才忍到現下才說出內情,實在是內心不安,哪裡敢當得起小主一聲謝呢!”
如玥微微揚起頭,稍作沉默,才道:“有些話公公本不當說,可公公還是說了。有些話,我本也不該問,可話已至此,又不得不問上這麼一句”
聰明人說話,只需要點到即止。順平明瞭,便笑著應道:“當問,必然是當問。不過即便是小主您不問,後宮裡誰是當家做主的人,您心也必然明鏡似得。”
“有平公公這句話,如玥便安心了。”如玥輕柔的笑著,沛雙便會意的送了平順出去。芩兒喃喃的重複著平順剛才說的那句話:“後宮裡誰是當家做主的人除了皇貴妃,還有誰能當得起‘當家做主’四個字。”
如玥嗤鼻道:“說是這麼說沒錯,如今的形式也的確如此。”
沛雙走了進來,鄙夷的轉動著眼珠,憤懣道:“什麼玩意兒,還當自己是什麼呢?緊著就來邀功了。小姐,既然知曉皇貴妃這般陷害咱們,您怎麼還不生氣。”
“生氣管什麼用?”芩兒將如玥剛會好的蘭花圖收好,復又問道:“何況咱們生的著氣麼?”“人家的手都伸到內務府去了,咱們若是再不出聲,豈不是要任人欺負了。我這平順也不是什麼好人,跟昔日的鄂順又得比。”沛雙就是氣不過,總覺得心裡堵得慌。
好在如玥的性子,絕決總帶著沉穩,倨傲卻不失冷靜。“若我是皇貴妃,自然也希望宮嬪們安分守己,平分春色,越是一樣的勁頭越好,取以平衡之道。可皇貴妃眼見著春貴人有跋扈之態不加以干涉,反而來壓制咱們,這說明了什麼?”
芩兒贊同的頷首,也十分欣慰如玥能得這般透徹。
沛雙蹙了眉,想了好一會兒忽然露出一個無比歡快的笑容:“小姐是說,皇貴妃不想咱們攪了春貴人的風頭正勁,必然是要對她下手了。”
如玥著沛雙笑彎了的眉眼,不禁也跟著歡喜:“是呢,不到咱們插手的時候,姑且先著。不搶這個風頭,必然有不搶風頭的好處。”
“是呀是呀,奴婢光顧著計較一時的長短去了。”沛雙喜滋滋道:“不管怎麼說,奴婢這就去給小主準備浴湯去,晚些時候皇上來,也好跟小主好好說說話。”
沛雙正要去,卻被如玥喚住了。“我聽說瑩嬪宮裡的春捲最的最是好吃,薄薄的一層酥皮兒,裹著各色的豆沙、蓮蓉餡兒,皇上每每都讚不絕口。一會兒你也送些春捲去養心殿,皇上保管喜歡。”
沛雙以為如玥是想盡些心意,便道:“也好,沛雙這就送去些。”待沛雙退了出去,芩兒才柔柔開口道:“不是承乾宮的春捲好,而是小主您的心好。這個時候,也唯獨您還肯成全瑩嬪,換做是旁人”
如玥撫了撫耳上的珍珠墜子,不知道該不該笑,只是硬拉著臉上的面板來動,僵硬的很是難受。“我那日在她宮裡,該說的話都說了個明白。她若是懂最好,若是還要一味的與我為難,倒也無妨。總歸咱們問心無愧!”
“小主您是問心無愧,可瑩嬪從來不是個懂得感恩的人。或許她一味的跋扈慣了,容不得旁人與她比肩。何況還是個春貴人之流,若論美貌,想來春貴人也是不及瑩嬪的。”芩兒笑著為如玥添了茶,茉莉的味道清新卻帶著一縷說不出的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