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櫻唇也抿的更緊了些。
“如玥何得何能,何況後宮之事,素來求人不如求己。信貴人是聰明人,不消如玥多言。”言止於此,如玥喚了聲沛雙:“好生送信貴人!”
“婇依從不強人所難,旦請如貴人權衡利弊,告辭了。”信貴人起身,隨著沛雙捲風而去。
立在一旁的襲兒才道:“這信貴人是怎麼了,竟把自己得這麼高,還真當她是選入宮來的新秀麼?一個頂替名分的替身罷了,連皇上也未見上幾回,就敢揚言與小主您分寵,當真是可笑至極。”
“隨她吧!若她有法子令皇上垂注,那咱們就高她一眼。”如玥冷冷一笑,吃味兒道:“能爬上皇上的龍床,便算她有本事。”
襲兒忍著笑意,歡快道:“小主安心吧,皇上的心吶可不是那麼容易飛到劉佳氏姊妹那兒去的。奴婢只是擔心,皇后心裡是怎麼想的,安排人進來這步棋究竟意欲何為”
“暫且不用多管,待去了避暑山莊再從長計議吧!”如玥算了算,離宮的日子迫在眼前。
已經許久沒有走出紫禁城了,忽然心裡有那麼一絲酸澀,也有許久沒見過阿瑪了。
數日後,皇帝終於下旨往承德去。隨行的妃嬪僅有如玥、玉淑以及吉嬪三人。就連皇后也只能遵照皇上的意思,留在宮裡照其餘的妃嬪而未能隨行。
除了天子儀仗隊,隨行護駕的侍衛,倒也沒有太多閒雜人等。一路上雖然顛簸,可車聲轆轆,風景秀美,也不失舒暢之感,令人心靜。
如玥的車輦緊隨皇帝的龍輦之後,其次才是吉嬪與玉淑。偶爾停車休息的時候,皇帝就會叫上如玥品茗敘話,倒真真是象極了出遊,輕鬆歡愉。
抵達承德避暑山莊實在某日的傍晚,因著皇上吩咐了慶貝勒先一步,所需的一切已然全部打點妥當。
皇帝心情甚好,挾瞭如玥的手一併走進山莊內殿,噴想撲鼻的飯菜躍然眼前。“好在老十七心細,知曉這些天趕路咱們都沒好好進膳,準備了這樣豐富的一桌菜餚當真是難得了。”
如玥聽著皇上心情舒暢,便也覺得旅途的疲憊盡消,附和道:“可不是麼,臣妾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吉嬪與玉貴人隨著皇帝身後走進來,著如玥笑容滿面的樣子,情不自禁的彎捲了唇角。
“都坐吧!”皇帝哂道:“在宮裡萬千條規矩拘著,朕也難得與你們這樣親密的用膳。倒是在這裡,伺候的宮人少了,咱們也實在無需多禮,填飽肚子才最緊要。”
慶貝勒憨憨笑道:“皇兄說的正是呢!臣弟也有好些日子沒能與您同桌用膳了,今晚咱們一醉方休!”
皇帝爽朗大笑,快活應道:“朕也有許久沒有這般快活了,就與你痛飲今夜。”言罷,皇帝一股腦飲下玉盞裡渾濁的酒水,又是爽朗大笑一聲,讚道:“好酒。”
慶貝勒也共飲了一盞,側首笑對如玥道:“如貴人嚐嚐面前這道佛跳牆,可是皇兄刻意吩咐臣弟備下的。相信必然會是貴人您喜歡的口味。”
吉嬪燦笑露出潔白的貝齒,道:“皇上最愛重如玥妹妹了,當真是時時掛在心上。就連妹妹的口味也記著,獻煞旁人了。”
如玥的臉上泛起微微的紅意,輕輕品嚐了一小口,心不免一抽。“這個味道,怎麼會”頓時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間,如玥強自鎮定了自己,才勉強笑的更自然了些。
“怎麼會如此熟悉是麼?”慶貝勒眉開眼笑,沾沾自喜道:“自然是皇上體恤貴人的一番心意了。”
玉淑瞧出如玥的不自在,便問慶貝勒道:“何以會令如玥妹妹倍感熟悉,難不成是她入宮前府裡的廚子麼?”
“哈哈,玉貴人果然聰慧,一點即透。”慶貝勒擊掌三下,便有一女子款款而來。
吉嬪與玉貴人不明所以的對視了一眼,又齊刷刷的望著那嬌俏的可人兒,猛然發覺這女子眉目間竟與如玥有幾分相似。
如玥雖未有回頭,卻已從那刺鼻的脂粉香嗅出了昔年熟悉而厭惡的氣味——鈕鈷祿如寶!
“鈕鈷祿如寶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吉嬪娘娘吉祥、玉貴人吉祥。”如寶的聲音悅耳清脆,比之從前也略顯沉穩了些。待皇帝微笑,示意她平身,如寶才又歡天喜地的喚了聲:“長姐!”
“怎麼樣,如貴人,皇上這一番心意,夠獨特吧!”慶貝勒多有邀功的意味,自言自語似的說個沒完:“皇兄託我送貴人一份獨特的禮物,博紅顏一笑。本貝勒便覺著唯獨親情無價,遂安排貴人與小妹一見,不知如貴人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