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當真是豈有此理。
可氣歸氣,皇帝也不得不多問一句:“同樣是用了膳,你們可有毒的跡象?”
華妃搖了搖頭,為難道:“臣妾不思飲食多日,只喝了翠點熬製的清粥一小碗,並未覺得不妥啊!”如玥也道:“臣妾方才在房沐浴,隨後便去了華妃娘娘那裡敘話,不曾用膳。”
“啟稟皇上,奴才仔細檢查過今日的膳食,並未有什麼不妥之處。”富開小心翼翼的答著話,又道:“皇后娘娘素來節儉寬厚,每日裡用不完的膳食都會賞給奴才們,今兒的晚膳好些伺候的奴才也用了,也都沒有什麼不妥啊!”
皇帝不悅,側首問御醫道:“你們可發覺有什麼不妥了?”
除了伺候皇上的兩名御醫,便唯有石黔默在場,三人均是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莫非不是膳食裡被人下了毒?”華妃故作不解,上前一步關懷道:“皇后娘娘可還用過什麼旁的東西?又或是喝了些不潔的茶?”
皇后開不了口,紫敏便上前一步福身道:“回華妃娘娘,皇后娘娘除了用過膳,並未再用過旁的食物。就連茶也是在勤政殿陪同皇上時用過一盞,且那茶與皇上飲用的相同。方才試毒的公公也都詳查了一遍,並沒有毒。”
“皇上,不好了,奴才剛得到信兒,說連淳嬪娘娘與芸常在也毒了。”常永貴陰沉著臉走進來,說了這一番話眾人又是一驚。
“當真是豈有此理!”皇帝憤懣不已:“這麼多宮嬪都毒了,身為御醫你們竟然無從察覺毒源為何。沒有用!”
“求皇上恕罪。”三位御醫齊齊跪倒在地,連連告罪。
吉嬪也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皇上,臣妾方才聽說皇后娘娘與宮裡眾位姐妹都了毒,才走進來又聽聞御醫不明毒源所在,果真如此麼?”
“的確如此。”皇帝見吉嬪也無礙,不禁問道:“可知玉貴人有所不適麼?”
“並無!”吉嬪坦言道:“臣妾得知此事兒時,正與玉貴人在房敘話。她身子弱些,一路疲倦,臣妾便沒有讓她冒雪前來。”
“唔!”皇帝應了一聲,對御醫道:“還跪在這裡做什麼,可有法子先為皇后解毒?”
“這皇上,不明白究竟為何物毒,老臣實在不敢亂開方子。”張御醫畢竟老成持重,做事腐朽了些。倒是石黔默膽大,上前一步道:“皇上,臣倒是覺得不管是什麼毒,都可以先用催吐的法子令皇后娘娘將毒物嘔出,以減輕毒的症狀。”
“年少輕狂,催吐的法子有千百種,不知毒源而貿然用藥,若是衝撞了藥性,豈非救命變成了害命。身為御醫,怎能冒險呢。”張御醫很是不樂意石黔默有此進言,也顧不得輕重緩急,便頂撞了起來。
石黔默自然也是不肯認輸的,上前一步對皇上道:“臣有覺得,情非得已,用強嘔催吐的法子必然能緩解毒的症狀。”
如玥知曉強嘔的法子便是扣喉,勉強自己吐出來。可皇后娘娘畢竟是千金貴體,怎麼也是不情願的。遂道:“這法子雖然是為了救命,可也只怕會傷了娘娘的鳳體,可還有更好的辦法麼?”
皇帝蹙眉道:“強嘔便強嘔吧,性命總歸最要緊。”
皇后不覺一震,心裡果然是不情願的。然而皇上都這麼說了,且還是性命攸關的事,自然也不好任性。“皇上臣妾願意,先試”
“那便儘快吧!”皇帝一聲吩咐,石御醫便緊忙應下來。“這是什麼?”華妃見石御醫取了一根長長的扁條不覺奇怪。
吉嬪道:“既然是強嘔,自然是要用些工具的,娘娘著便知。”
皇后還從未受過這樣的罪,待石御醫將扁條取來,她也著實嚇了一跳。可腹部劇烈的疼痛已經讓她顧不上旁的事兒了,也只得乖乖的張開口。
扁方抵在喉嚨處的時候,一股酸水便湧了上來,皇后只覺得胃裡翻滾的厲害。可當石御醫抽出皇后口的扁方,她卻有怎麼也吐不出來了。
連續幾次,石御醫一次比一次將扁方伸進喉嚨更深,且一次比一次更為用力。到最後,皇后終於嘔了出來,卻是連同眼淚鼻涕一併噴出。幸虧富開眼明手快,捧著器皿半蹲於皇后身前。那汙穢之物,總算沒有四濺開來。
儘管如此,難聞的氣味卻蓋過了龍涎的香氣,襲捲了整間暖閣。就連如玥也險些嘔出來,死命的忍住,憋紅了雙眼。“這法子,未免也太”
誠妃唬得臉都白了,腹痛欲裂,可這樣催吐的法子又太讓人難堪了,當真是左右為難。只是眼著皇后快要吐乾淨了,自己無計可施,這種感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