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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寶一聽,心頭大喜,皇上竟這樣將她放在心上。不免笑靨成花,甜聲道:“多謝皇上一番厚愛,有勞公公轉達如寶的謝意。”
常永貴虛眼一笑:“那是自然,還請二小姐安心休養。”
那御醫就是石黔默,皇上因著他一直照料如玥身子的干係,便吩咐了他一同出行。自然皇上是怕臨時換了御醫如玥不慣,領了皇上這一份恩情,如玥的笑意,便更深了一層。
“二小姐的脈相細促了些,顯然是受驚不輕,此時心仍有餘悸。”石御醫蹙眉開口,淡淡道:“二小姐的身子慣來不錯,相信幾服藥下去,便會有些氣色,很快就能恢復了。”
“有勞石御醫。”如寶哪裡知曉石黔默是如玥的人,還當是皇上的一番恩旨。
“臣這就寫方子,稍後煎好藥會親自送來。”石御醫謙卑欲退,卻是沛雙問:“不若由奴婢代勞煎藥,陪同御醫走這一遭吧?”
“有勞姑娘。”石御醫寫了方子,給如玥瞧過一眼,便與沛雙一併退下了。“若是小主沒有其餘的吩咐,那奴才也告退了。”常永貴恭敬道:“皇上那裡怕是離不開人伺候著。”
“公公請。”如玥謙和笑道:“這大熱的天,難為公公走這一趟。”
“應該的,應該的,小主不必這樣見外。能為您當差,是奴才的福分。”常永貴說這話,很是誠懇的樣子,如玥目送了他出去,才轉回頭淡漠的睨瞭如寶一眼。“好生歇著吧,二小姐。”
如寶極為不安心的睨如玥一眼,冷聲道:“你該不會是想要讓沛雙下藥,謀害我吧?”如玥一聽,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二小姐,我的好妹妹,若要你死何必謀算這麼複雜。況且你慣來不用我這種心。”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如寶氣鼓鼓的嘟起臉來。
“什麼意思自然是你自己去想嘍,我可沒工夫陪你在這裡胡說。”言罷,如玥便旋身離去。如寶氣的抓起靠在身後的軟枕,用力一擲,砸在了門檻上。只是如玥已經閃身而去,未及受傷。
襲兒懇切的勸道:“二小姐無論是什麼心思都好,眼下養好傷才是正經事兒。”
若此,如寶只能忍下這口氣,憤懣的不再言語。重新將自己捂在被不再言語。
倒是如玥,才走進院子裡就瞧見吉嬪與玉貴人長身而立。
玉淑眼尖,先瞧見如玥便喚她道:“妹妹,來,在這裡說會兒吧,瞧你這一頭的汗。”院子裡,有幾顆參天我梧桐樹,樹上淡紫色裝如喇叭的小花上去密密麻麻。只是氣味並不太好聞,如玥愣了愣,才緩步走上前去。
“貴人不喜歡這梧桐花的氣味吧?”吉嬪穿瞭如玥的心思,不免笑問。
如玥微微頷首,笑道:“的確不是很好的氣味,且重了些,在樹下尤為刺鼻。”“可這裡風涼好,樹蔭又大,咱們三個人立著也不覺得擁擠。且還能瞧見穿過層層枝葉零星投下來的日光,各種各樣的形狀,很是有趣。”吉嬪以絲絹拭了拭鼻尖的薄汗,微微的笑如玥。
玉淑也道:“氣味不好有什麼要緊,人人不都說梧桐樹上落鳳凰麼!鳳凰都肯來這裡氣息,害怕引不來旁的鳥兒麼?只是要妹妹是不是有這個心思了!”
連一貫與如玥親厚的玉淑姐姐也打起啞謎來了,叫她心裡怎麼會不難過。“姐姐也瞧出來了?”
“不錯,恐怕連皇上自己保不齊都瞧出來了。”吉嬪代玉淑答話。笑著拾起地上的一枚落花:“只是如貴人你不要怪我直言,才經歷過劉佳氏姊妹的事兒,我實在心有餘悸。若是你與二小姐赴了她們的後塵,叫這一宮的姐妹該如何是好啊?”
“怎麼會呢?”如玥豎起了防範之意,凜眉道:“如寶的心性我從來都曉得,她不該是宮裡的妃嬪,也成不了妃嬪,這一點我還是可以保證的。吉嬪娘娘實在不必操心。”
“哦?是麼?那便是你嘀咕了這個妹妹!”吉嬪輕蔑一笑,雙手擊掌兩下,便有兩名宮婢捧著幾件女子的衣裳前來。“如貴人自己瞧瞧吧!”
如玥一眼就認出那水粉色的旗裝,就是方才如寶遭狼圍攻時所穿的那一件,心裡“咕咚”一聲。抓起那衣裳,如玥便嗅到一股奇特的味道:“這是?”
“這是什麼味道如貴人不知曉不要緊,可是偏是豺狼喜歡的氣味兒。有了這股味道,前赴獵場,害怕沒有狼圍攻她不成麼?”吉嬪有些得意,揚起眉道:“我可是隨皇上同行的老御醫瞧過,才敢拿來與你說話,全無半點無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