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真真的樂景,皇上自登基一來,還是首一次木蘭秋獮呢!”玉淑將手裡的銀針別在一團翠綠的絲線上交給蘭彤,才轉回頭與如玥說話:“不過這樂景,你一個人去也就是了,何必要搭上我?你與皇上你儂我儂的,豈不是嫌我礙眼了麼!”
如玥沒有笑,正經了臉色與玉淑對視,道:“姐姐長久以來不願爭寵,莫非是心裡有了旁人的緣故?”這話一出口,如玥便有些後悔了,怪自己說的太直白,驚了玉淑的心。“如玥失言了,姐姐莫要怪我。”
玉淑沒有不悅,反倒也斂住了笑意:“不瞞妹妹,我的心的確從來不在這裡。可關乎氏族的榮辱,心不在,人也要在!不然又有什麼法子呢?”
“那往後呢?”如玥憂心道:“若是姐姐不願承歡,如玥絕不會勉強你。可姐姐總得為自己的將來打算,空留著清白之身,只怕也沒有用途”
“早已不是什麼清白之身了!”玉淑自嘲的笑了笑:“罷了,往事不堪回首,既然已經是前塵了,只當葬在了宮門之外。既然妹妹你要我去,我便與你同去!”如玥沉默無言,竟不知當說什麼才好。
沛雙索性岔開了話頭,歡喜道:“誠妃宮裡如今自亂了陣腳,想來咱們的勝算有多了幾分。小姐您又讓襲兒姑姑將皇上木蘭秋獮的旨意,送去了翊坤宮裡,想來信貴人為求能重獲聖寵,必然會不安分。而她所能做的,便是求誠妃助她出宮,陪皇上去狩獵吧!”
玉淑聽的明白了,不禁讚道:“這樣的心思倒是巧妙!誠妃為了昔日的事兒必然是不肯信貴人再度得寵的。而信貴人一門心思的想要討好皇上,若誠妃不肯相幫,必然是真會急紅了眼。這個時候,有人將昔日的恩怨風吹進她的耳朵,必然又是一場軒然大波。姐妹兩人鬥法,倒是省去了咱們好些功夫。”
“是便是了,可難就難在‘真憑實據’四個字。”如玥蹙眉道:“姐姐當日被困於翊坤宮,毒蛇也好,杖刑也罷,都是皇上親眼所見的了。可信貴人推諉託辭一大堆,只說自己不能分辯那蛇可有毒,到底也不算做實了罪證。皇上就輕縱了她去麼!
這一回,要誠妃無從翻身,必然要鐵桿子一般硬的罪證才算穩妥。倒不那麼容易了。”
玉淑認同如玥的話,為難的點了點頭。
“也未必!”沛雙喜上眉梢,得意道:“多虧了我心細,留在屋頂上多瞧了一會兒。小姐,你要怎麼謝我才好呢!”
如玥知曉她探到了什麼訊息,便嬌美甜笑:“好沛雙,你說怎麼謝,我便怎麼謝就是。”
沛雙彎著雙眼,乖巧道:“誠妃有意殺人滅口,竟然連追隨自己多年的近身凌兒也不肯放過。而凌兒也不傻,總算意識到誠妃有此一招,想來如今是最好的時候。若她想活命,必然要依仗咱們的保護,只要能令凌兒開口說出真相,皇上必然肯信。”
“凌兒!”如玥頷首贊同:“之前我便想著誠妃的近身必然知道許多關鍵的事。只是沒料到,她竟然方寸打亂到如斯地步,竟連自己身邊的人也不肯信了。這麼一來,凌兒倒戈相向也是必然之事。既然知曉怎麼辦才好,沛雙,你索性幫襯著誠妃一把,儘早將凌兒帶到咱們永壽宮來。”
第一百八十七章:皇嗣隱秘(五)
“皇后娘娘,不好了。”紫敏慌里慌張的奔進來,也顧不得請安。
彼時皇后才起不久,正由著梳頭的嬤嬤綰著髮髻,見她這樣咋呼難免不悅。“再怎麼說來,你跟著本宮也足有六載了,怎麼還是這般輕佻,沒一點規矩的樣子。瞧瞧如貴人身邊的襲兒、芩兒,那是什麼樣的宮婢啊,你學不來麼?”
紫敏只覺得心底發寒,猛然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才道:“皇后娘娘,景陽宮走水了!奴婢這才失了分寸,請娘娘恕罪。”
“景陽宮走水?”皇后有些奇怪:“本宮記得四年的時候,承乾宮走水皇上勃然大怒,治了好些人的罪。這才過了幾年啊,又犯了同樣的錯失。誠妃沒事兒吧?”
紫敏搖了搖頭:“回稟娘娘,火勢才起,富公公就讓奴婢來報了。並不知曉究竟!”
“才起?”皇后擇了一直鳳舞九天的金簪子遞給嬤嬤,才接著道:“早不燃,晚不燒的,偏是皇上上朝了以後。倒是有心了呢!”
“娘娘是說,有人刻意縱火的?這”這些日子,紫敏多少也聽了些流言蜚語,只是這話怎能好當著皇后娘娘的面兒說呢!何況,若是不實之言,只怕惹得皇后不順氣,自己又要遭殃了了。
“不然呢?你以為那些雕樑畫棟會自己燒起來麼!後宮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