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她一直都是這麼善良純真,一直重情重義沒有變過。皇帝慨然,清了清喉嚨,不疾不徐道:“劉佳氏信妃,暴戾嫉妒,心思陰毒,干犯妃嬪大忌。實在有虧婦德,不配為妃。著降為貴人,於翊坤宮內日日禮佛抄經,靜思己過,非召不得外出。”
如玥險些跌倒,皇上對信妃的情分當真這麼什麼?毒斃之事隻字不提也就罷了,就連濫用極刑也不提一字,甚至連‘信’的封號也沒有褫奪。
不錯,當初讓紫萄下毒的物件的確是沛雙,可如玥總以為換成是自己,皇上才會更為心痛。可不想,皇上終究還是寬恕了她,這樣不痛不癢的降了位分就算是處罰麼?
皇帝出如玥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失望與僵硬,遂接著道:“去信嬪協理六宮之權,改由華妃、如嬪輔助皇后處置六宮事宜。”
華妃見如玥依然僵持著不言語,緊忙上前福身謝道:“臣妾謝皇上恩典!”
如玥好不容易嚥下眼的熱淚,隨著華妃道:“臣妾謝皇上恩典。可臣妾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皇上恩准。”
皇帝頷首,道:“說吧!”
“臣妾想請皇上恩准臣妾照料玉貴人,直至玉貴人康復,再行冊封臣妾為如嬪的冊封禮不遲。”如玥心裡憋著一口氣,語氣難免生硬了幾分。
華妃輕咳了一聲,想要阻止如玥再繼續說下去。可偏是如玥不依不饒道:“玉淑姐姐的身子沒康復,臣妾實在無暇顧及後宮諸事。皇后娘娘寬惠仁慈,華妃娘娘正值不阿,必然能將後宮諸事處置的井井有條,想來也不需臣妾從旁擾亂。還請皇上念在臣妾一心懸在玉貴人身上,收回成命。”
“隨你吧!”皇帝也慪了一口氣,這是多少宮嬪盼不來的榮耀,她鈕鈷祿如玥竟然當眾拒絕。“朕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臣妾等告退。”眾人齊聲跪安。誠妃緊著去扶了信貴人:“玉琳快別哭了,咱們先回宮去,晚些時候再說不遲。”
“再說?還有什麼好說的?”信貴人心痛的麻木,有那麼一瞬間只覺得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好似盡眼底的,都是旁人的笑話一般。
“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如玥憤懣的壓低了聲音,悽然一笑:“信貴人能得皇上親口允諾抄經,做的盡是積德積福的好事兒,當真是苦盡甘來福有攸歸。”
“你說什麼?”信貴人揚起一張精緻的面孔,森冷的目光似乎要剜開如玥的心。“不過是一時的得意罷了,還當你能長久麼!”
邁出養心殿宮門高高的門檻兒,如玥似笑非笑的揶揄道:“臣妾沒有信貴人這般好的命數,年近四十也可保容顏不衰,嗓音如鸝。自然是羨慕不來,您這一份長久了!”
“皇上氣成這個樣子,你們還沒說夠麼!”皇后的聲音威嚴而清凜,十分不悅。“都住口吧,還當今日是什麼光彩的事不成麼?”
華妃柔媚一笑,擋在了皇后身前:“娘娘說的正是,臣妾心也明澈。偏是祈雨那一日,您與皇上都不在宮裡,才會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臣妾猜想,若不是皇后娘娘算準了日子,知曉何時能祈來後宮裡一場腥風血雨。便是信貴人懂得皇后您的心思,知曉什麼時候該掀起一陣狂風驟雨。可惜了,無論是哪一種都好,皇上要的偏就不是這些。”
“華妃慣來牙尖嘴利,封了妃子風頭更盛從前了。”皇后的確是與信妃串通一氣,可是那又如何,即便是如玥在精明沒有證據能向皇上說明什麼呢!這樣想來,皇后的唇角上翹了幾分,似乎滿心得意。
“啊!”華妃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乖巧道:“臣妾還有一事忘了知會皇后娘娘。”
皇后也不好奇,更沒有出聲打理。華妃不以為意,只笑道:“那一日皇上得了訊息,匆匆趕回宮來,甚至來不及知會皇后您一併回宮才總算及時。可您知曉,那訊息是誰送出宮去的麼?”
“誰又有什麼關係,總歸皇上趕得及回來便是好事兒。”皇后心裡如同貓抓一樣難受,嘴上卻不肯低認半分。
“是了,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可偏是自己最親近的人,那就是另外一種說頭了。”華妃轉過身子,笑對如玥道:“妹妹之所以能得皇上及時相助,總算將玉貴人沛雙救出翊坤宮,可得好好感謝咱們的三阿哥。若是沒有三阿哥及時讓奴才送了信兒去,恐怕祈雨回來什麼都晚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怎麼可能會是綿愷”皇后氣的直哆嗦,險些站不穩。幸虧紫敏扶了一把,才勉強立好。“本宮的三阿哥年歲尚輕,華妃還是留點口德為好。”
“臣妾就知道皇后一定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