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意何為。只是主子通常不喜歡太過於聰明的奴才,該愚蠢的時候要顯得愚蠢才便於自保。
“娘娘若是沒有心思賞那些菊花,只管打發她們回去就是。何必與自己難過呢!”小旦子躬著身子許久,不見貴妃說話,只得寬慰一句:“娘娘鳳體安康才是皇上一心記掛的緊要事兒。”
睿澄遠遠睨了窗欞一眼,沉著嗓音道:“若是本宮的靜兒還在,她定是最喜歡花的。”
茉兒在貴妃身後縮了縮身子,小旦子遞了眼色示意她鎮定些。茉兒知道不該表現的太慌張,這樣只會惹貴妃心煩。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恐懼猶如狂風一樣襲捲過她的心頭,實在裝不出那輕鬆無妨的樣子來。
睿澄不見身後茉兒的慌亂,只覺得自己的心早已四分五裂。“我這個做額孃的,不但不能治好她的病,護著她好好長大,還要讓你們將活蟲塞進她的口。一條兩條,三條還是四條?”
“娘娘,您別說了。求您別說了!”茉兒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連連告饒。
小旦子忙替茉兒分辯道:“娘娘恕罪。茉兒她實在是難過,小公主那樣聰明可愛奴才們也和娘娘一個心思,實在是實在是捨不得啊”
“你們說,靜兒是不是怪我了?怪我這個當額孃的這樣狠心。她都已經去了,我還要這樣殘忍的對她。讓那些蟲子由內而外的,一口口啃噬她的身體!”貴妃的聲音蒼涼淒厲,如同鬼魅在耳畔蜿蜒出聲。
茉兒只覺得頭皮發麻,胃部翻滾著強烈的噁心。蟲子,那是些吞噬肉的活蟲啊。那樣奸細的銀筷子捻起一條又一條,硬是塞進了小公主的喉嚨。
可憐那樣小的孩子,連死也不得安生。然而貴妃這個身為親額孃的,竟然在一旁默默著。茉兒心也怨恨貴妃無情,怨懟她將這樣殘酷的烙印燙在自己心上。可是又能怎麼樣呢,一朝跟在貴妃的身側,這一世註定是貴妃的奴婢。
生與死,不過是主子的一句話罷了。
“娘娘您保重啊!小公主與娘娘連心,若是知道娘娘的處境,自然心甘為您復寵。”小旦子也覺得身上的汗毛豎直了起來,好似冷風嗖嗖的灌進了身子一般。
“不會的,她不會原諒我的。昨夜,我還夢見她渾身是血的向我哭訴呢!血”貴妃的眉峰忽然一挑,目光恨毒陰險:“都是因為後宮這些個賤人,皇上才會冷落我。若非如此,我又怎麼會出此下策?可憐我的靜兒,連死也不能安樂。這筆帳,本宮今日必然要討回來。”
小旦子以袖管拭去了臉上的冷汗,決然附和道:“娘娘才是這宮裡的正經主子,那些妄圖跟娘娘分寵不自量力的蠢蛋都該死!”
睿澄聽見小旦子說的解氣,再他一臉的憤恨,心裡也是暢快的。“好,難得你與本宮同心。本宮必然不會虧待你。”
茉兒跪倒在地慌亂的不行,貴妃免不了蹙眉斥道:“真是個沒用的,虧了你還跟在本宮身邊這樣久。早晚發落出去得了,礙手礙腳的只會壞事。”
小旦子機靈,知道貴妃不慣茉兒哭哭啼啼的樣子,遂對茉兒道:“還在這兒哭什麼,惹娘娘心煩。緊著去讓人瞧瞧,瑩嬪來了沒有!”
茉兒如得了大赦似的,麻利了起身應了聲是,就匆匆退了下去。小旦子這才鬆了口氣。其實他並不贊同貴妃的作法,可若要在宮安身立命,服從主子取悅主子才是正經的本事。
如貴妃所料,瑩嬪果真來了,身邊跟著幾個臉生的小宮婢,煞有介事前來賞花。
如玥只比瑩嬪早到一步,二人前後腳進了景陽宮的後苑。正給春貴人瞧見了,奇怪道:“怎麼瑩嬪娘娘竟同如貴人一塊兒來了,她們不是水火不相容麼?”
李貴人輕輕觸了觸她的手,軟言細語道:“菊花嬌嫩令人目不暇接,春妹妹只管著就好,實在不必多說呢!”
春貴人眸光一轉,多有不耐煩之意:“今兒是不用花了,光這兩位大美人就足夠了。”
“這話聽著酸吶!”李貴人扯了扯嘴角:“後宮裡從來不缺美人,何止兩位呢!”李貴人不自覺撫了撫自己的臉龐,說不清是嫉妒還是惋惜:“只是,最不缺的是美人,最缺的也是美人。缺與不缺,僅在於入不入的皇上的眼。”
梓淳小心翼翼的靠過來,嗓音純淨而柔和:“兩位姐姐這是在說什麼?”春貴人饒是怨懟,語氣也難免拈著酸意道:“在說這些話呢,當真是各花入各眼,怎麼瞧著也不出新意來。”對上淳貴人的眸子,淳貴人接茬道:“那事兒就那麼算了?”
這一問,李貴人也來了興致:“可不是麼?淳妹妹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