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只是懷疑你。”易闌珊坦率地答道。
傅遠換了一個話題:“若是翟欽回不來了,娘娘打算如何治我的罪?”
“那樣的事情”易闌珊笑了:“自然是回京再說。”
“娘娘還是那個打算呢,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這不是人之常情嗎?”易闌珊拖長了語氣,故作訝異。
“好一個人之常情。”傅遠忍不住贊:“娘娘真是洞悉人情世故啊。”
“元帥若能略察人情世故,便不會在朝中四面樹敵,孤立無依。”
傅遠詫異:“我還以為手握兵權之人,該小心做人,不要交遊太廣呢。”“這是對我的提醒,又或者,是對袁宏的誹謗?”
“挑撥離間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娘娘若是真的信得過兵部尚書,自然不會理會我的無聊言語。”
“我”
有人來報:“翟大人到了!”
易闌珊歡喜地迎出去,丟給傅遠一個匆匆的背影。
“話都沒說完便走了。。翟欽和你,果然親厚非常呢。”傅遠眯縫著狹長的眼睛,蒼白的臉頰被怒氣染紅。突然,他低頭笑起來:“難道從來沒有人質疑過娘娘和侍衛地關係嗎?”他陷入回憶,易闌珊的桃色新聞並不是什麼秘密。過去曾在胤都傳得沸沸揚揚,後來不了了之。可是。有了上一次的謠言打底,再傳一次謠言,並不難吧?傅遠在心裡衡量著事情地難度,一時間竟想得入神。
有軍士來請傅遠:“元帥,左將軍請你過去。”
傅遠站起來隨口問道:“太后現在人在何處?”
“翟大人受傷不輕。軍醫再給他包紮。”
“太后在一旁看著是吧?”不等軍士說完,傅遠便問道。
“是的。娘娘很關心翟大人地傷勢。“不管怎麼說,翟欽都是為她負傷的啊。”
軍醫解下翟欽隨手纏好的傷口,仔細審視了一番:“翟大人的底子好,這點兒傷算不得什麼大事,調養些日子便好了。只是”
“只是什麼?”易闌珊關心地問。
“最近一個月裡絕對不能動武。”
“開什麼玩笑?”翟欽看他:不能動武,如何保護娘娘?”
“月鹿關裡應該還算安全。”軍醫一邊給翟欽上藥,一邊勸道。
“幾天前我或許會這樣以為。”翟欽的語氣裡充滿嘲諷:“今天卻是不敢這樣想了。”
“包紮好了便退下去吧。”易闌珊神色淡淡地道。
等到軍醫離開,易闌珊壓低聲音道:“我覺得翟欽點頭:“我也有這樣地懷疑。”
“我話還沒說完呢。”
“娘娘是想說大哥”
易闌珊搖頭:“不是。”
“不是?”翟欽十分吃驚。
“初看。他的嫌疑最大。然而,仔細一想便知道,絕對不是他。”
“為什麼?”
“我若死了。他也得給我陪葬。傅遠要的是權力,可不是死亡。他再瘋狂也不會自掘墳墓。”
“那”
“一時半刻之間。我也沒什麼頭緒。”易闌珊含混地說。翟欽卻看得出,她心中有一個懷疑之人。
“娘娘自拿主意便好了。”
“怎麼。不打算追問?”
“安全第一嘛。”翟欽笑著回答:“不知道的事情,總是越多越好。”
易闌珊也的確沒有告訴他的意思,因為,她懷疑的人,是袁宏。袁宏是她精心設計方才調回京中的一顆棋子,她自認和袁宏相知多年,互相都掌握對方不少秘密,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也瞭解他地才能、志向,可以把他控制於掌
然而,當袁宏的勢力漸漸坐大,她又忍不住擔憂:這個人,果真比傅遠更靠得住嗎?
傅遠也察覺了她心中的疑慮,才會在她面前出言挑撥。
易闌珊知道這是挑撥,然而,懷疑這種東西,既然萌芽,便能自行越長越大,更何況有人精心照看。她是真地對袁宏起疑了。
易闌珊嘆息一聲,定定地看著翟欽:“接下來的日子,我不會離開月鹿關,你也好好在月鹿關養傷。畢竟”她神色一黯:“最後,我能相信地人,也只有你了。你便當是為我照顧自己吧。”
翟欽心中一凜:“自然。”
見自己故作哀傷地話語起到了作用,易闌珊也放下心來。不管怎麼說,翟欽都是十分在意她的安危,以這種方式約束他,是最合適不過地。
這些話傳到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