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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不兌水的話,你吃一點便是萬劫不復。”

易江城並不急著喝掉杯中物,他凝視月西環:“你還要多久才能煉成真正的胭脂冷?”

“你放心,只要煉出來了,我馬上給你一整壺灌下去。”月西環將檯面上的東西各歸各位,坐回鍘刀前,繼續一絲不苟切草藥,虔誠得如同一個信徒。

易江城將長歌散一飲而盡,這次兌水太多藥力不強,半個時辰後他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進入一個無知無覺的矇昧世界。易江城滿足地伸個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來,敲打著僵硬的頸骨:“能睡一個無覺的夢,真好。”

月西環撲哧笑了:“睡得可真好,都睡到傻了。是睡一個無覺的夢吧?”

有宮女怯生生地在門外喚道:“皇上?皇上?”

易江城去把門開啟:“何事?”

“詠妃娘娘不太舒服。差我去育德殿請您,您不在,我便到燕子樓來找了。”

月西環想起琳琅那嬌柔無力扶不起的樣子,在心裡冷笑一聲:又玩裝病這一招?每次皇帝在我這裡呆得略久了些,便眼巴巴地差人來尋。

不過,她還是很感謝琳琅的。月西環不喜歡和易江城呆在一起。易江城每次來尋她,基本都是為了討長歌散吃。她抬頭看看櫃子,嚥了下口水,立刻輕輕咬了下舌尖讓痛覺使自己清醒:若是沉迷於長歌散的銷魂之魅,忘愁之功,失去了自控能力,世間還有誰能調配出失傳多年的胭脂冷?她把視線固定回鍘刀上,隨著鍘刀一上一下,暫時忘卻了長歌散對她的魅惑。

匆匆來到長樂宮的易江城一走進屋子便看到琳琅背對著他躺在床上,他走過去,把她的身子扳過來,琳琅的臉紅撲撲的,異常明媚鮮豔,易江城覆上她的額頭,滾燙得嚇人,琳琅睜開眼,水汽氤氳地看著他,嬌呼一聲:“皇上,你來了!”語氣是說不出的慵懶嬌羞,傳到易江城耳中的卻是冷冰冰的一句“皇上,你來了”。

那個悲傷的面孔再次浮現,無限悲憫地看著他,一瞬,或者一生之後,她的嘴角蕩起一個悠悠的弧度,那是絕望的冷笑,她向他伸出手來,語氣是說不出陰冷怨恨:“皇上,你來了。”鮮血從她口中噴湧而出,潔白的衣襟上斑斑點點,然後,她便倒了下去。

她是他的結髮妻子。

她卻因他而死。

她的肉體早已腐朽,她的面容卻將糾纏他一生,從每一縷陽光每一朵花每一刻塵埃中浮現,她朝他笑著,伸出手來。

琳琅遲疑地喚道:“皇上?”

長歌散的副作用很多,比如說,藥效才褪去的幾個時辰,你的靈魂會極其脆弱,感受到的每一種情緒都會被無限放大,就像一粒小石子就能在心湖上蕩起無數漣漪。

而且,回到胤都之後,服用長歌散的次數也太頻繁了些,易江城此刻開始輕微地後悔。然而,他也知道,下一次抑鬱難當之時,他還是會去月西環那裡討長歌散。

易江城用力眨眨眼,竭力壓制那些令人不快的念頭:“愛妃這是怎麼了?御醫有來看過嗎?”

“御醫來過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啊,琳琅覺得,可能是被風吹了。”琳琅的心裡正咬牙切齒,皇后身居高位多年,在宮裡的勢力不容小視,任自己如何明示暗示,太醫院裡的那幫傢伙竟然眾口一詞說從脈相上看不出病來。她把易江城的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