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父又要說您了。”
只見樹葉紛飛間,有一道玄色身影佇立,背脊挺直,身形挺拔,渾身凌厲的氣勢像是出鞘的絕世名劍,隨時等待著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向上看去,臉容稜角分明,眉目英朗,像是在懸崖風雪侵襲仍然破石而出的青松,散發著純粹而冷凝的氣息。
這個少年,若是在現代,只會讓人想到“騎士”這個充滿著硬朗氣息的詞語。
此刻他棕色的眼眸正看著不遠處的一個身影,只在那個人看不到的時候溫柔了些許,像是終年波瀾不驚的湖面,被春風吹皺。
他瞳孔中的那道青色身影,忽然轉過身來。
本來稍顯陰翳的樹林似乎驟然間被破幕而來的光照亮,讓這一方天地瞬間如春日萬花齊放般的華彩生豔。
若說剛剛的少年是如崖間青松般的堅韌英朗,那麼這個人,就只能用雪山之巔雲霧繚繞的雪蓮來比喻。
一頭潑墨長髮簡單束起,膚色晶瑩白皙如同最好的羊脂玉,一雙本該顧盼生輝的墨玉般的眼眸,卻因閃爍著的泛著凜然不可侵犯的冷意而讓人不自覺的敬畏,瓊鼻秀挺,唇色泛著淡淡的櫻粉色,下頜弧度完美,脖頸修長,像是流淌進一片玉色的詩意畫面。
真正人間絕色,傾國傾城。
然而擁有如此清麗容貌,她的神色卻十分清淡冷凝,因為出行皆作男子裝扮,是以總是稍作修飾,眉目間英氣十足,兼之身形頎長,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番瀟灑利落的風采,因此只會讓人覺得此間兒郎生的著實貌美,卻絕不會聯想到是一位女子。
這二人,正是消失三年的蘇流熙和夏臨。
蘇流熙隨手揮落掉在肩上的楓葉,說道:“走吧。”
夏臨緊隨其後,二人隨之朝著臨溪村的方向走去。
隨著二人越來越靠近村子,蘇流熙漸漸露出凝重的神色,忽然,她加快了步伐向前跑去。夏臨一驚之下,也緊隨其後。看公子的神色,似乎有什麼事發生。
一進村子,夏臨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整個村子的街道上,躺著幾十具屍體,粗略看去,竟然都是臨溪村的村民!
看起來這裡曾經爆發一場打鬥,所有人身上都被砍傷數十刀,死狀悽慘,有的女子更是慘遭蹂躪,死不瞑目。
整個臨溪村瞬時由平和的世外桃源變成人間煉獄。
夏臨雖然也曾在絕境中掙扎,卻也被眼前這慘絕人寰的一幕驚得說不出話,整顆心都似被一盆冰水迎頭淋下,直想打顫。
而蘇流熙只是一瞬間的沉寂隨後則迅速轉身向他們的住所奔去。
夏臨猛然醒悟:師父還在家裡!然後也立刻跟隨而去。
蘇流熙速度極快的回到暫住的屋舍,從院牆的角落翻身而進。
整個院子看起來也沒能逃過這場飛來橫禍,原本被晾曬的藥材一片凌亂,原本擺放整齊的盆栽也都被打碎,院門傾倒在地,看起來是被人強行進入。而且有十分明顯的打鬥痕跡。
此刻,蘇流熙只想趕快找到林褚之。因為林褚之雖然醫術無雙,卻不會武功!
蘇流熙悄然無聲的翻遍了整個院子,只在前堂的屋子裡發現了同樣慘死的劉三金和王翠花。房門也有明顯的從外面被人破開的痕跡,很明顯,林褚之應該是把二人鎖在屋裡,自己出去迎戰。然而二人未曾來得及躲起來,就被人從屋外破門而入,直接砍死。
劉三金身上還有大量淤青,看起來曾經試圖反抗,只是二人最終仍然慘遭橫死。
夏臨很快趕來,看見的就是蘇流熙正蹲在院子裡,仔細檢視著凌亂的現場。
夏臨走上前去:“公子師父呢?”聲音中帶著不易覺察的擔憂。
二人隨著林褚之三年,雖然話不多,但是在夏臨心中,早已把林褚之當做自己的親人,此次突遭橫禍,公子應該一開始就找師父的。而現在,她卻在這裡,只能說明
蘇流熙檢視一番後,忽然站起身:“他沒死。”
夏臨猛的看向她,不知她是如何得到這個結論。
蘇流熙伸出手,手心中躺著一塊被撕掉的布料和一個小小的荷包。
夏臨遲疑道:“這、這種布料”
“這塊布,是東齊將士的軍服。”蘇流熙細細看了東西,說道。
夏臨若有所思:“東齊?怎麼會那這個荷包?”
“這個荷包應是師父偷偷搶來,刻意藏在被打碎的盆栽下面,然而這塊布料卻是衣下襬撕掉的。師父不會武功,遇到這種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