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連連答道:“當然當然。咱們這店可是帝京第一的鋪子,保管物美價廉,還能提供後續的服務,要說您選了我們,可真是再對不過了”
“明日卯時,你找一些人,去鎮西將軍府門前哭喪。不管將軍府怎樣應付,我保證你們的安全。只要是帝京那些有名的哭喪的,都一律叫去。鬧得越大越好。”
蘇流熙說這話到時候,掌櫃的臉色由諂媚變為愣怔,繼而變成震驚,最後一片驚慌,好不精彩。
“這這這位小姐,那可是可是將軍府!咱們平頭百姓,去和他們作對,這不是自己找死嗎?哎呦我說小姐啊您可不能把咱們往火坑裡推啊”掌櫃連忙俯低了身體,滿臉懼色小聲說道。
“不用你們很久,只要把事情鬧開,把周圍的人都引過來就可以。而且”蘇流熙隨手又丟擲了一個東西,掌櫃的手忙腳亂的接住。仔細一看,卻是震驚異常。
“這、這、這可是玉中極品--青白玉?”掌櫃的聲音都帶上了一股震驚至極的顫抖。
“這只是定金,至於報酬多少全在你自己。明白?”蘇流熙意料之中的問道。
她當然知道這是玉中極其珍貴的青白玉,因為在大慶產玉極少,清派文人又常以溫潤的玉自喻,是以玉的價格在大慶十分昂貴。貴族豪紳常以佩玉為豪,一般人極少能擁有好玉。更何況,這塊玉質地潤澤,顏色純粹,毫無雜質,是極其珍貴的青白玉。這個掌櫃能夠認出,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掌櫃的小心的抬頭看向蘇流熙,不知這位到底是何身份?看上去竟然沒有絲毫不捨。
蘇流熙當然不會不捨,這只是她拿到蘇珣刻章的時候順手拿走的罷了。她雖不看重錢,卻也要考慮到離開以後的生活問題。因此,她的手裡,早就積攢了足夠的財產。只是此時蘇珣哪裡有心思去看自己的寶貝丟了多少?便也一直沒人發現。
掌櫃的糾結著看著手中的玉,一方面這東西價值連城,實在是一樁賺錢的好買賣,另一方面,考慮到要去對付的是鎮西將軍府,他的心裡就十分忐忑。
蘇流熙並不急著掌櫃的決定,只是隨意的站著,小臉上一片沉靜之色。
掌櫃的看著蘇流熙,忽然一咬牙,道:“小姐,這活我們接了。只是這您可要保障我們的安全啊。那將軍府,可是好惹的?”
既然這個小女孩能夠拿出這麼珍貴的青白玉當做定金,看那神色,也不會是偷得--哪個偷了如此貴重物品的小賊會大搖大擺的亮出來?這小姑娘雖然年齡小,一舉一動卻透漏出一股上位者的尊貴和威嚴,讓人覺得尊崇至極,不敢冒犯。
這個小姑娘,來歷不淺--不然也不會敢和將軍府對上。既如此,想必風險不會太大。
關鍵是,那玉,他太想要了!
蘇流熙料定他會答應,因此並未對他的回答露出驚訝之色。只說道:“很好。剩下的報酬會在事成之後給你。”
掌櫃的心中竊喜,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回到:“小姐儘管放心。咱們在京中第一的名號豈是白叫的?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蘇流熙點頭,起身離去。
掌櫃的呆呆坐在椅子上,望著手中泛著柔和光澤的玉,緊緊一握: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蘇流熙回到將軍府的時候,整個將軍府還是一股極其壓抑而沉重的氣氛。沒辦法,蘇珣一整天都處在極其暴躁的狀態中,任何人去叫他都會得到一通恨罵,時不時還會有東西飛出砸傷人。於是再沒有人去。
蘇流熙看著,嗤之以鼻。
這樣遇見事就只知消極對待,胡亂發洩的人,註定成不了事。
她回到靈堂,站在那裡,在心裡默默說道:“只要再等待一天,我們就可以徹底離開這裡了。相信,你心裡也是高興的。”
明天,她會讓蘇珣見識到,小看她是他犯的最大的錯誤。
她站定一會兒,轉身離開。
明蘭看見小姐回來,才算放了心。雖然小姐很厲害,卻也畢竟是個孩子,這樣每天出去,不知會遇見什麼樣的困難呢。她每天在這裡等著,卻也十分煎熬。
好在,小姐總是好好的。
這段時間因為趙姨娘的事,她心裡一直擔心小姐會受不了打擊。但是,小姐卻十分堅強。甚至可以安葬趙姨娘。這真是最好不過了。
明蘭欣喜地迎上蘇流熙。卻聽得蘇流熙說道:“明蘭,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明蘭一愣,而後吶吶說道:“奴婢奴婢五歲進府,家裡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