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路,心裡有個主意。”
“另一條路?”文秀好奇地問了一句,她雖然跟這位李大嫂子不熟悉,但看得出來她是個聰明人,不然不會在這村子裡開起了小商店,誰聽過女人管著財務男人反而做小工的,這村裡也就李大嫂子他們一家,而且從她說話的語氣看來,她跟自己也是很熟悉的,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子親熱勁兒,剛剛攙扶自己回來的時候,一路上也是關心的很。
“秀兒,嫂子是覺得你是個好姑娘,也有著一股子聰明勁,最重要的是人踏實,不然嫂子可不跟別人說這些話。”李大嫂子自己找了個座位坐下來,豐腴的臉頰上有了一層薄薄的細汗,她拿了塊帕子擦拭了一下,比起村裡已婚的婦女,她這動作倒是文雅。
“嫂子您直說吧。”文秀乾脆說道,她知道自己是無法接受隨便找個男人結婚的,畢竟她不是這時代土生土長的農村人,那種瞎子做媒的事情她可不樂意,盲婚啞嫁的可不行,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李大嫂子瞧了她一眼,眼睛彎了彎,“嫂子看得出來你不是那一般的姑娘,又讀了些書,你算賬的本事可比我們要強多了。”李大嫂子放下手絹也不繞彎子了,痛快地說了出來,“過幾天就到趕集的時間了,我打算趁著趕集做點小買賣,但需要個幫手,你李大哥就是個死腦筋,讓他搬點東西還可以,算賬做生意可就不行了。”自從文秀死裡逃生後,李秀雲也想好了,看著丫頭有些變了,人不再那麼靦腆,想著讓她幫自己,多去外面見識見識也是好的,她自己就是個不信老話的人,說什麼嫁人生子就是女人的一生了,她連個屁都不信,這些年她就用事實證明男人能做的女人一樣能做,而且她還要讓那些碎嘴的人看看,女人甚至能比男人做的更好。
“嫂子,那您要做什麼買賣?”文秀直接問道,既然她沒辦法回去,那麼也只能頂著文秀的身份繼續生活下去了,可要她真的像一個農村姑娘一樣到了一定年紀就隨便嫁給莊稼漢她可不幹,既然老天讓她重活一回,那她必定要活得比上輩子好,至少物質生活要得到改善。
“能做什麼買賣,咱們農村人吃穿住行需要的小東西都去賣,我琢磨著再賣點衣服什麼的,不過你知道嫂子可沒你們那年輕人的眼觀,就你上次送嫂子那兩天手絹的花樣我瞅著就很好,所以想讓你明天跟嫂子去城裡看看,進貨的時候參謀一下。”
文秀自身是願意的,但琢磨著現在可不是當初那狀況,她畢竟是個女孩兒,家裡還有個父親,這事兒不管怎麼說得先從文老爹那兒走一趟場子,這才不會落人口實。
“嫂子,這事兒我得先跟我,我爹說一下,他老人家點頭同意了我才能行動。”
“那是自然的。”李大嫂子見文秀鬆了口,想著這事兒八九不離十的是沒問題了,文老爹雖然也是個農村老爺子,不過對這幾個兒女卻是放在心上的,不比那些個混帳東西只知道在娘們兒面前耀武揚威拿孩子出氣,這事也不是什麼有失體統的事情,料想那文老爹也不會說什麼的。
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李大嫂子前腳剛走文老爹就回來了,那抗在肩膀上的鋤頭往大門口那兒一扔就急急忙忙的到了前廳,見文秀沒什麼事才放下心了,虎這臉看著自己文軒說:“你姐不是好好的嗎,哭的鼻涕眼淚一臉的,以後還能指望你有出息。”
文軒擦了擦小臉蛋上的淚水,抱著文秀的腰說:“我不要有出息,秀姐沒事就好。”
“乖,寶兒,姐沒事,你也別說這些話,男孩子就得有出息。”文秀用手絹給文軒擦了擦眼淚,又讓他擤了擤鼻涕,這換做以往她還真幹不出來這事,但不知道是這身體的記憶還是這兩日來文家老小對自己的感情,文秀從心裡面已經把這陌生人的隔閡給自己打消了,她看著文老爹,瞧見他雙眼中流露出來的那種作為父親對女兒的關切之情,那句爹就那麼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了。
“誒。”文老爹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又笑了起來,眼角的紋路都舒展開來了,三個娃兒的娘死得早,是文老爹把三個孩子一手拉拔長大的,前些時候文秀自殺文老爹整個人都蒼老了好幾歲,那菸袋子也抽的更兇了,眼袋都跟那煤球似的,又黑又鼓起來了,現在見文秀又跟以往一樣落落大方的喊自己爹,他整個人都覺得鬆了口氣。
文秀一邊揉著文軒的腦袋一邊抬頭看著文老爹說:“爹,我想跟李嫂去做點生意。”
作者有話要說:
嫁人還是奮鬥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