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子怎麼比得過這白麵饅頭啊,而且農村不比城裡來的花俏,但用料極為樸實,分量也夠,那白麵饅頭看著就讓人有一股子饞勁兒,幾天沒吃上好東西了,文秀覺得自己要不是還有點意志力,怕就會做出讓人恥笑的事情來了。
“文秀姐,你就吃吧,我爹做的饅頭是最好的,你可不要嫌棄他。”李燕又端了碟鹹菜放在文秀面前,眉眼之間都透著一股子驕傲的感覺。
盛情難卻,準確的說,自己的五臟廟實在經不起折騰了,文秀紅著臉拿了一個饅頭道謝,她咬了一小口白麵饅頭,口感好的幾乎讓她流淚,接下去就不再小心翼翼了,放開了心吃著,年輕的姑娘在心裡發誓,以後一定要賺好多錢,讓家裡的人都吃上這白麵饅頭。
“秀兒,多吃點。”李大嫂子見文秀大口吃著東西,心裡也高興,小姑娘小口吃東西雖然文雅,但到底看不出好壞,這樣自然的吃著東西還是更加對她的胃口,吃飯嘛,本來就應該是香香的,為了好看折騰自己叫什麼事兒啊。
“嫂子,我已經飽了,你要再給我只怕是浪費了。”文秀笑了一下,她要再吃下去只怕會打嗝了,東西雖然好,到底這身體不能繼續享用了,李大嫂子也不勸了,自己拿著饅頭大口吃了起來。
吃完東西后,李燕上學去了,李永亮倒騰出了幾個大的塑膠袋子,文秀目測把他們姐弟三個裝進去應該不成問題,男人雙手靈巧的把那袋子左折又折舊團吧了起來,塞進一個小包裡面,布都是土布,看起來就結實,準備好了後就從村口往右拐去搭車了。李永亮在前面看著車來了沒有,兩個女人就坐在樹蔭下等會兒,這天氣熱的,像是要把人的皮都剝下來似的,也不知道老天爺是要幹嘛,剛進肚子裡的水分就都還給空氣了。
車也不是什麼好車,僧多粥少,進城人多了,車卻還是那兩趟,早上迎著天光進城,下午在日落前回來,村裡的老一輩甚至還有沒離開過村子裡的人呢,文秀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秀兒,嘆什麼氣呢?”李大嫂子用手絹扇著小涼風,她人有點胖,走了點路就有點喘,那汗水也跟下雨一樣沁在她脖子上,沒過多久就被她用手絹擦去了。
“只是想著家裡和村子裡的光景,不是有句老話就說要想富先修路嗎?我看咱們村子若想有點發展,這路不修是不成的。”文秀老老實實地說道,她也知道這修路可不是嘴皮子一張一合就可以決定的了,那牽扯著好幾層關係,不過感嘆一聲反正也不犯法,倒也不為過。
“這話成,不過做起來可不是咱們女人家該操心的。”李大嫂子應和了一句,她站了起來,因為車已經來了,文秀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女人,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她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跟了過去,昨晚睡覺之前她就在衣服裡面封了一個暗兜,裡面裝著她一半的積蓄,手裡也拿著幾張小錢用來應付一些瑣碎的事情,這出門在外的指不定遇到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而機遇本來也不會等著誰,多備點錢總是沒壞處的。
路是爛路,車是破車,路程還有點遠,文秀覺得自己都要被顛的散架了,如果不是李大嫂子圈著她站在一個角落,只怕這小身子板已經被擠成紙片了,因為是夏天,空氣裡的味道可不怎麼好聞,一股子汗味兒,農村人進城總是喜歡帶一堆東西,堆積在車上,除了人的味道還有那雞鴨,多數是帶給親戚吃的,在這種情況下文秀只能儘量細細的呼吸著,幸好下車的時候她只是臉色有點蒼白,沒有吐出來。
一輛車,她迫切的需要一輛車,而這之前她必須得先有錢,文秀被李大嫂子攙扶到一棵大樹下暈暈乎乎的想著,眼前的不是星星而是一張一張的大團結,扇著小翅膀跟她說來抓我啊來抓我啊。
“秀兒,感覺咋樣?”李大嫂子用手絹替文秀扇風,李大哥從兜裡摸出一小瓶藥膏,擰開蓋子放在文秀鼻子那兒讓她嗅了一下,燻得她差點吐出來,不過這刺鼻的味道倒是讓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什麼東西啊,李大哥?”文秀一邊掩著鼻子一邊問道,那東西雖然不是很臭,卻非常嗆人,跟以後的十滴水還有藿香正氣水有的一拼。
李永亮笑了一下,將藥瓶子收好回答道:“老中醫給我的。”
老中醫姓張,叫張文德,脾氣稍微有些古怪,論年紀可以做村裡半數人的長輩,但他並不是土生土長的雙河村人,是十幾年前搬過來的,誰也不認識他,不過那陣子村裡人正流傳著一種奇怪的病症,多虧了這老中醫才得救,沒發生什麼大的災害,有著救人的手藝,村子裡人自然也就接納了這位外來客,這一住就是十幾年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