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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水一場空。因為,在抵達扶蘭國之際,百里囂將她截殺了。他是害怕她,將製造玻璃的秘方還有各種技術流傳到扶蘭國,威脅到他稱霸天下的野心。

如今回想,那彷彿就像一場鬧劇。

車馬徐徐駛入宮門,雲意代表大禹國將各國來使迎入瓊光苑。特地留意了下扶蘭國的來使,只見一個臉色蠟黃,其貌不揚的青年男子,穿著米黃色的長衫,在侍從的攙扶下,緩緩走下馬車。他微垂眼眸,看起來無精打采,似乎一路顛簸將他的精神氣都給顛散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響徹雲霄的山呼聲將她從失神中驚醒,她抬頭一看,不由詫異。竟是皇帝?

久病不起的皇帝竟也強撐著,頭戴毓冕、身穿滾金龍袍,端坐在上座,蒼老憔悴的面容上,雙目灼亮,顯得精神奕奕,與之前病歪歪的樣子判若兩人。

各國來使與皇帝見了禮,各自落座。便有貌美如花的宮女往來穿梭,開始擺宴。

美酒斟滿,皇帝舉杯,環視一週,朗聲笑道:“各國使臣遠道而來,朕忝為東道,在此代表大禹國歡迎各位到來。來,滿飲此杯!”

座下使臣紛紛舉杯飲盡,皇帝見此,龍懷大悅,哈哈大笑道:“好!但願這次訪問,能夠促進我大禹國與各國的友好關係,共建和平盛世,共享太平天下!來,再飲一杯!”

“慢!”輕慢而略顯尖銳的嗓音打破了和樂融融的氛圍。

皇帝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目光看落開口的那人。眾人也紛紛側目,雲意挑了挑眉,看向對面緊緊挨著大燕國座次的一箇中年男子。

男子約摸四十歲左右,面容清瘦,下頜微髯,五官長得還算可以,可惜有些下垂的三角眼,破壞了那一分輕逸的氣質。他穿著藏青色的長袍,袖口綴著一隻玄雀。

雲意鳳目輕輕一眯,原來是晉國的使臣。

只見他把玩著酒杯,斜著眼睛仰視上座的皇帝,欠了欠身,微微一笑道:“呵呵,打擾了大家的雅興,實在抱歉。只是外臣之前聽說陛下龍體欠安,已是臥床不起,今見陛下龍體康健,心中也為陛下感到高興。只是,飲酒傷身,陛下畢竟年老體邁不比當年,外臣斗膽奉勸陛下一句,務必要保重龍體啊!”

“外臣聽聞太子殿下英明神武,監國期間更是將國事處理得井井有條。如此俊傑,陛下當交付重擔,好頤養天年才是。諸位說,是也不是?”

皇帝神色驟沉,手中酒杯猛然一抖,酒水灑了出來。太子李君照銳利如鷹隼的目光死死盯著晉國使臣,雖不動神色,然眼底已蒙上了一才呢過寒霜。

此人非但諷刺皇帝,更有挑撥太子與皇帝父子關係之嫌疑,可謂居心不良。然而,晉國如今乃是大燕國的附屬國,此刻也不過充當傳聲筒罷了。

聯絡最近鬧得滿城風雨的“左相愛妾失蹤”事件,在座的心知肚明,這是大燕國要向大禹國發難的前兆。一時間,各懷心思。

來使當中當即有人迭聲附和,也有隔岸觀火作壁上觀者,而扶蘭國的使臣則旁若無人,正仔細品嚐盞中美酒。

雲意不經意一瞥,目光不由停留在那貌不驚人的青年身上,但見他舉止優雅貴氣,雖是孱弱之軀,然那分從容與淡然,行動舉止之間流露出的雅緻氣韻,竟讓人移不開眼。

許的感覺到她的目光,扶蘭國使忽然抬起眼眸,四目相對的瞬間,雲意的心頭莫名一悸。待要細究,那人卻已淡淡收回目光,專注品嚐杯中美酒。

“啊!”一聲慘呼讓雲意不禁一驚,轉眸一看,卻見剛才口出狂言的使臣嘴角插了一片碎瓷,他臉色大變,摸了摸鮮血淋漓的口角,慘呼不已。

李君照嘩啦一下鬆開手中破碎的杯子,毫無誠意地說道:“抱歉,本宮手重,不小心捏碎了杯子,不想那碎片竟濺傷了使臣。”

“這就是大禹國的待客之道麼?皇帝陛下?”

大燕國使臣是一個面目嚴肅的年輕男子,剛才的他始終冷眼旁觀,此刻才懶懶抬起眼皮,冰冷的目光掃過太子李君照轉落到皇帝臉上,刻板嚴肅的表情,給人一種咄咄逼人之感。

“哧。”雲意冷冷一嗤,略勾了勾嘴角,諷刺道:“我大禹國的待客之道,乃是對方把自己當客人才行。若是對方不說人話,硬是喜歡當狗,我大禹國自然有對付瘋狗的辦法!”

一番刻薄的話讓那晉國的使臣的臉漲成了豬肝色,身後的侍從也個個怒目相向。

大燕國的使臣轉過臉來,輕蔑地打量著雲意,冷冷一笑:“這位想必就是名滿天下的左相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