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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她行動之間帶起的風,輕輕吹動他的髮梢,玉微暇眼底閃過一絲黯然,隨即緩緩地靠在門邊,輕輕喘了口氣。

靜了會,才舉著沉重的腳步,離開這令人窒息之地。他走的很慢,腳步打飄,每一步都似用盡渾身力氣。好容易才走出相府大門,拐角處忽然閃出一道人影,飛也似的奔過來扶住他,稚氣的臉上滿的擔憂。

“公子!”天星抬袖替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只覺得十分心疼,不由憤憤不平罵道:“這奸相簡直就是忘恩負義之徒,公子你強忍病痛替她的男人醫治,卻受到這樣的冷遇!真是太可惡了!”

“天星!”玉微暇薄斥,隨即重重地喘了口氣,幾乎有些立不穩,虛弱得連說話都覺費勁。

天星連忙噤聲,心中卻暗暗腹誹:但願奸相不是當初救公子的那人,否則,就那冷冰冰的性子,只怕公子有得苦頭吃。

想了一番,終究有些不甘,於是開口道:“公子為何不告訴奸相,上次暗中幫他將證據掉包之事?”

玉微暇聞言,扯了扯嘴角,天星太天真。即便說了又如何?她只會懷疑自己居心叵測,而不會心存感激。思及此,不由地冷冷掃了一眼天星,“下次,不可擅自主張!”竟然寫那等汙言穢語,簡直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天星心虛地低下頭,口中猶自不甘嘀咕:“本來就是事實聽說奸相後院男寵三千,夜夜笙歌、醉生夢死。這樣的人,怎配得上公子?!”

配不上?玉微暇淡淡一哂,只怕她還看不上自己。她身邊的男人沒一個簡單的!

“微暇!”剛回到右相府,就看到姬允貞半趴在院中的藤椅上,長髮散落下來,半遮住被毀容的半邊臉,斜眸望來,目光盈盈如水,憑添幾分異樣的風情。

“你出府了?”她微笑,笑意卻未達眼底。關於原雲意的罪證,她明明藏得極為隱秘,卻還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偷龍轉鳳,這令她不得不懷疑。而他竟然隻身去了左相府

玉微暇擇了個位置坐下,坦然自若地看著她道:“我與原雲意做了交易,替她的人解毒,以換取原風息手中的毒方。我知道,你想要。”

姬允貞微微一怔,竟是自己誤會了麼?心中驚疑不定,面上卻展顏一笑:“微暇,謝謝你。”

挪了挪身子,將頭輕輕枕上他的大腿,看似無意地問了句:“聽說太子很快班師回朝了?”

“嗯。”手輕輕拂過她的髮絲,玉微暇眼底,一片冰冷。

君照!姬允貞眼底閃過一絲異彩,腦海裡浮現那熟悉的冷毅英俊面容,然,想到自己的立場,一時心中既甜蜜又苦澀。

主子的吩咐言猶在耳,她該怎麼辦?

*

月色如水,溫柔地穿過窗戶,靜靜流淌在地面。焚香嫋嫋,一室靜謐。

風輕輕撩動床前垂掛的帳幔,輕輕掃過華殤蒼白的臉,昏睡中的他驀然驚醒,“雅雅!”轉眸一瞥,不意對上熟悉的容顏。

雲意正趴在床頭,睡得正甜。

華殤微微一怔,旋即輕輕地舒了口氣。

原來,是噩夢。多年前的噩夢,卻再次被通天塔的那個神秘人勾起。夢裡,依稀是那年,她身穿嫁衣,被那人一箭穿心的場景。而他則深受束縛,無能為力。那種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感覺,至今回想仍心有餘悸。

華殤輕輕吁了口氣,靜靜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睡顏,捨不得移開眼。

熟睡中的她,少了那分拒人千里的疏離淡漠,多了一分女子的柔媚。秀麗的五官,白裡透紅的肌膚,帶著芳香的呼吸一切的一切,無一不在扣動他的心絃。

深鎖的眉頭輕輕舒展,華殤情不自禁抬手想要碰觸那如畫的眉眼,她卻驀然睜開了眼,“華殤?”

她眼中猶帶著迷離的睡意,顯得慵懶而嫵媚。華殤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伸出的手卻如觸電般縮了回去。垂眸,不敢看她。

“華殤,你可醒了。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她關切地詢問,帶著暖香的指尖輕輕扶上他的嘴角,“下次可別犯傻。打不過,走為上。知道嗎?”

聞言,華殤抬頭看她,緩緩道:“我不會丟下你。”

“呵,是去搬救兵啦,笨!”雲意笑著彈了下他的臉,神容明豔動人,讓他頓然失神。

他的雅雅,終於又回來了嗎?

“好了,你睡了一天,想必也餓了,我這就吩咐人弄點吃的來。”雲意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華殤痴痴盯著她的背影,良久無法回神。

門外,廊下陰影裡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