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那就是你我宣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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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室中,燭光搖曳,一人持劍對著火光,兀自沉吟。
男子穿著深紫色鑲金邊的窄袖子胡服,愈發顯得身材挺拔頎秀,巍巍如玉山。他膚色玉濯,五官精緻,稜角分明,劍眉如峰,鼻若懸膽,唇如塗丹,一雙深邃眼眸,如盛星月,璀璨逼人,卻又幽深神秘,浩瀚如宇宙,讓人神往。
如玉雕的手指緊握劍柄,雙目久久注視著泛著詭異黑藍色的劍身,凝定的側臉,皎皎如山中月,冰涼透徹似月下泉,如詩似畫,美絕人寰。
跪在地上的女子,在壓抑的沉默中,不經意抬頭,見此情此景,不禁怦然心動。她眼眸似被點了火,亮得逼人,透著熱切。
“媚姬。”長劍驀然刺來,媚姬大驚失色,那劍尖坎坎停在胸口處,只要再進寸許,就可以將她刺個透心涼。
“媚姬無狀,主子恕罪。”媚姬渾身冰涼,嚇得動也不敢動。劍上,可是劇毒。
百里囂冷冷俯視,醇厚的嗓音毫無溫度:“你擅作主張,暴露了萬佛寺,此乃大過。心生暗鬼,對主子無禮,乃小過。然,無論過錯大小,只要犯錯,就必須受到懲罰。”
媚姬冷汗涔涔,以額貼地:“媚姬知錯,主子饒命。”想到主子的手段,只覺手足冰涼,恨不得狠狠甩自己一巴掌。主子雖是容貌冠絕天下,卻手段酷烈,冷絕無請。她竟然色迷心竅,膽敢對他心生琦念,死還是輕的。
正惶恐不安,卻聽得他冷聲道:“念你尚有可用之處,這條命就且寄下罷。”
“謝主子寬恕。”媚姬渾身一鬆,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起吧。”百里囂收了劍,轉身坐下,“說罷,什麼事?”
媚姬眼珠子轉了轉,道:“主子的劍,是怎麼回事?”
霎時,如刀劍般的目光刺來,媚姬不禁捏了把汗,暗恨自己這口無遮掩的性情,幸而,那威壓不過瞬息,百里囂淡聲道:“劍上劇毒,來自一人之血。”
“血?”媚姬驚愕,“誰人之血,竟深藏劇毒,霸道如斯?”
“臨淵。”百里囂薄唇輕吐,眼底劃過一道冷芒,“他與原雲意什麼時候搭上了關係,緣何沒有向朕彙報?”今夜一戰,折損了好些屬下。且就連他自己,都差點著了道。還有、原雲意那一巴掌抬手觸了觸臉頰,雖紅印已消,當時那種火辣辣之痛還殘留臉上。像是一道屈辱的印記。
他堂堂大燕天子,竟被別國臭名昭著的佞臣扇了耳光,此仇,不可不報。
尋思之間,聽得媚姬道:“主子恕罪。因通天塔素來神秘,行事低調,與原雲意也從無交集。屬下等大意了,竟沒發現二人之間有了勾結。但請主子放心,屬下一定密切關注二人動靜,隨時向您彙報。”
頓了下,又道:“主子,原雲意的夫人方語梅就在屬下手中。”
“哦?”百里囂眉毛一軒,“可有問到什麼?”
媚姬輕輕搖頭,有些失望:“屬下試過,方語梅她對原雲意之事,幾乎是一無所知。據屬下觀察,方語梅不過是左相府的擺設,原雲意對她毫無情意,也幾乎從不踏足她的院子。”
百里囂沉吟,“他果然好男色?”
“是。他與叫華殤的護衛形影不離。還有與原風息,多有曖昧。”媚姬對此倒的關注頗多,回答得很篤定,“不過,他似乎是長情之人,對華殤情有獨鍾。後院三百多男寵不過擺設。也因此,美男計根本無法施展。”
“長情?”百里囂玩味一笑,只覺得這個字眼用在原雲意身上實在是種諷刺,他彈了彈劍柄,漫不經心道:“不過是沒遇到真正的絕色罷了。讓人儘快物色,若是能迷了他神魂,朕要拿下大禹也就省事許多。”俗話說,色令智昏,不信**燻心的原雲意能過了美色那關。
媚姬目光微閃,主子的意思想要將原雲意收為己用?好直接操縱原雲意將大禹國收入囊中?可是,那她打算將原雲意皮囊剝下收歸己用的計劃豈非落空?想到自己令人倒胃口的臉面,媚姬有些不甘心沒有女子不愛美
縱然不甘願,還是恭恭敬敬應了聲:“屬下遵命。”
“至於方語梅,暫時不必動她,反正沒有多少利用價值,反倒還會打草驚蛇。把她送回府去,設法將謊圓過去。眼下,左相府防衛得滴水不漏,想要安插棋子很困難,你待在方語梅身邊,須得小心謹慎,切莫露出馬腳。”
“是。”
“在府中這段時間,可有什麼新的發現?”
“有。”媚姬連忙從袖中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