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也比常人慢半拍,他瞪眼看了她半晌,慢吞吞地伸手指著雲意的手:“衣服、要、壞了。放、開。”一字一頓,語速慢得讓雲意暴躁不已。
“我問你,衣服哪兒來的?”雲意隨手將狐狸面具丟一邊,壓制要打人的衝動,耐住性子又問了一遍。
少年愣了一下,慢慢地、慢慢地轉過臉,半晌,吐出一句:“我、的、面、具三、天、才、做、好、的~”
“夠了。”雲意不耐地低喝,手指扣上他的咽喉,“再囉嗦,死。”隨著記憶恢復得越多,但凡遇到有關過去的人和事都能讓她輕易失控。尤其是,關於沈畫樓。
這麼多年,不知他是否已經修成了仙?當他立於蜀山之顛,俯視蒼生,是否會感到一絲寂寞?
心亂如麻,雲意深吸了口氣,眼前的少年呆滯了好一會,才又反應過來,他若無其事地撓了撓後背,又抓了抓耳朵:“哦~衣服、人、給的~”
比常人慢不止一拍的反應,還有慢吞吞的語調,真是讓人抓狂。雲意真想一掌拍死這廝,就在她要發飆之際,忽然少年指著遠處,“在、那~”
給衣服的人?雲意急忙轉眸望去,看清那人,不禁一怔。
街邊巨大的古樹下,燈火迷離,一人墨髮玄衣,提著一盞花燈,孑然而立,一束煙花正在他頭頂的天空綻放,繁花朵朵,絢麗多彩,映出那妖嬈面容,卻落寞孤清。
臨淵雲意怔然,心頭微澀。自那夜之後,她再沒見過他想不到,會在此情此景之下相遇。
心有靈犀般,臨淵轉臉,目光恰好望來,兩人隔空對視,彼此的眼中都倒映著這夜的繁華。
靜靜凝望,誰也沒開口。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雲意腦海裡驀然浮現這千古名句她猛然搖頭,甩去那莫名其妙的想法。
視線無意中落在他手裡的花燈,心,不禁跳了跳。
臨淵手裡提的,是一隻兔子。那做工著實拙劣。耳朵貼歪了,嘴巴也畫歪了,眼睛那裡還有氤開的墨跡,看起來還真是醜。
雲意卻挪不開眼,那醜兔子,勾起了腦海裡一段久遠的回憶。
“哥哥,你做的什麼?”
“兔子!”
“啊?也太醜了吧!我不要”
“呃。那、那我再重做一個!”少年無措的哄道:“很快就好。這一次,一定做得漂漂亮亮的!”
“好了。小云兒看看!”
“太醜了,不要。”
“我再做一個”
想起少年笨拙的手藝,還有那手足無措的樣子,雲意不禁微微一笑。那樣恬淡的笑容,卻讓始終凝視她的臨淵一陣失神。
雲意回神,發現剛才的少年不知何時已掙脫自己,帶著那狐狸面具離開了。臨淵,卻還靜立夜風中,手裡的兔子燈隨著風輕輕搖擺。
遲疑了下,提步向他走去。
臨淵本想立刻走,可是腳步卻似生了根,目不轉睛看著她向自己靠近,手指緊緊捏住燈籠的挑杆。
雲意靠近前,垂眸撥弄了下兔子的耳朵,“還是這麼醜沒個長進。”
分明是嫌棄的話語,臨淵聽了卻如同喝了花蜜般,甜到了心裡。
他痴痴注視著她,似有些不敢相信。她記起了從前,卻似乎並沒有恨她並沒有想起所有。還好。臨淵悄悄鬆了口氣,雲意卻已將花燈給奪了去,“這麼醜的兔子,送人也沒人要。爺勉為其難收了吧。”
“你——”臨淵想問她知道收花燈的意義麼,然而生怕聽到那否定的答案,終究沒敢問出口。
雲意搶了燈,才驀然記起此間寓意,當即想還給他,然神差鬼使般,還是留了下來。
兩人都沒再開口,沉默中有些異樣的氣氛在流動。
雲意想了想,打破了沉默:“怎麼也來了這裡?”
臨淵看她一眼,“想來。”其實,想擔心她。軒轅烈海對她的心思昭然若揭,上次還要強取,這次提出這樣的條件,能安什麼好心?
“住哪兒?”
“客棧。”
“吃了嗎?”
“沒。”
“那、餓嗎?”
毫無營養的對話,臨淵卻感覺一種溫馨。好希望,時光停留,讓這一刻的美好,成為永恆。
“走吧。”
“嗯?”他神遊,沒聽清,雲意斜了他一眼,“不是餓麼,找吃的去!”
臨淵簡直不敢相信,她這是,關心自己?以為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