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是——”
“那些人不知是何方勢力。是師尊從他們手中救了皇后您!”藍衫青年搶過話頭,一股腦兒地將原位說了出來。
“謝謝你,畫樓。”
“不過是巧遇。”沈畫樓寵辱不驚,輕輕帶過:“我已命人送信給小云兒,她若知皇后您尚在人間,定然十分高興。”
“你通知了小云兒?”白靜然怔了下,旋即搖頭苦笑:“罷了。這麼多年我也十分想念她。只是,怕幽冥王不會善罷甘休,會因我對她不利。”
“這些年,皇后一直在幽冥王處?”沈畫樓遲疑了下,問道。
白靜然眼底閃過一絲恨意:“沒錯。不僅是我,就連皇上,也在他手裡。”
“皇上?”沈畫樓平靜無波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波動,“他、也被幽冥王囚禁?”如此,那人究竟想做什麼?
提起愛人,靜然不禁黯然神傷。她固然脫離了囚牢,然而皇上他卻——目光無意中落在畫樓腿上,頓了頓,倏然抬頭,看著他:“畫樓,你的腿怎麼了?”
蜀山的醫術乃天下一絕,畫樓身為掌門,怎會——
狐疑間,聽得藍衫少年憤憤道:“師尊是中了鎖心麟——”
“清嵐!”沈畫樓輕聲喝止,雖不嚴厲,卻令少年驚了一驚,連忙低頭不再作聲。
鎖心麟乃是懲戒叛徒之用,身為掌門怎麼會?白靜然定了定神,認真問道:“畫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違反了門派禁令,這是應有的處罰。”沈畫樓輕描淡寫,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腿。
白靜然見此,不再多問,轉而說道:“你什麼時候派人送的信?”
“若無意外,她應快到了!”話音方落,夜風中忽而吹送若有還無的樂曲聲,那是以竹葉吹奏的曲子,旋律亦是當年他為她而奏的那首別歌。
沈畫樓神色閃過一絲恍惚,隨即回神轉頭吩咐清嵐:“她來了,去看看!”
“是,師尊。”
白靜然既高興又緊張,連忙爬起來整理髮髻和衣裳,好容易才壓制與激動的情緒,轉眸,卻見畫樓神情如水,波瀾不興的樣子。然,握住輪椅扶手的手指緊握,指節泛白,卻已然洩露了他此刻的心緒。
他遠不如表面那般平靜唉,這孩子,從小性子就寡淡,而且心思藏得深,也只有小云兒才能讓他有所動容只可惜,兩人終究有緣無分
宮變之時將小云兒送上蜀山,未嘗不存了一分心,可惜,他沒能留住小云兒。
也不知,這些年小云兒怎麼過來的?雖然從幽冥王口中得知一些小云兒的事情,可卻並不詳細
白靜然正胡思亂想,驀然一種奇異的感覺攫住了她,她顫了顫,倏然轉過頭,只見一個紅髮少女正靜靜倚在門邊看著自己,目光晶瑩閃爍,容顏美豔絕倫。而輪廓五官隱約能尋到自己的影子
是小云兒?她長大了
雲意怔怔望著眼前的美麗女子,歲月似乎並未在她臉上留下痕跡,依舊是那般美麗溫柔。那目光中湧動著久違的慈愛與溫暖,讓雲意如沐朝陽,溫暖而熨帖的感覺,剎那湧至四肢百骸。欣喜與激動之情在胸臆間流動,腳步卻如何也邁不開。
在畫樓的示意下,清嵐和隨同而來的子幽默默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久別重逢的母女。
白靜然閉了下眼睛,掩去眼底的溫熱,深深吸了口氣,睜眸目不轉睛地端詳著雲意,顫聲喚道:“小云兒~”
“母后!”雲意疾步上前,已被她緊緊抱在懷裡,“小云兒,太好了!母后的小云兒終於長大了母后、很開心!”
灼熱的液體滴落在脖頸,雲意不禁顫了下,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肩頭,無聲地安慰著。輕輕將頭靠在白靜然的肩頭,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雖她是穿越而來,然而,眼前的女子確實給了她最無私最偉大的母愛,彌補了前世的遺憾。在她的心裡,早就將白靜然當做了母親。
母女相擁良久,才各自平復了心緒。
“母后,你這些年還好麼?”兩人相扶坐下,雲意關切地注視著白靜然,問道:“父皇他、是否也和母后在一起?”
“唉。一言難盡。”白靜然嘆息道:“說起來,這一切皆因母后而起”
白靜然將往事娓娓道來,雲意靜靜聆聽,臉上不時閃過複雜的神色。
她想不到,幽冥王竟是自己的舅父?而柔弱溫柔的母后竟有那般殺伐果斷的一面。誅滅母族,毫不留情。
“父皇如今還在幽冥王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