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只有瞭然。

他早就清楚風卓忽然回山莊，要做什麼事情了嗎？

不待夏倩細想，只聽司空勤的聲音響起。

“風公子與諸位也是應邀參加父皇的大壽，既然同路，不如一同前往西京？”

夏倩一愣，神色微變。

風卓餘光瞥見夏倩的神情，揚起一抹謙和的淺笑：“小倩的傷剛好，不宜連日趕路。殿下與我們同行，怕是會耽擱不少時間。皇上大壽，身為人子，殿下晚去，怕是會落人口實，甚是不妥。”

司空勤定定地看向風卓，沉默片刻，唇角微揚：“也好，那我們在宮裡再見了。”

語畢，司空勤手執玉扇，抬步離開。

“風耀，現下如何？”待司空勤走遠，蕭清沉聲問道。

風卓眯起眼，漾起歡快的笑容：“死不了，不過也不好受就是了。”

“其他的呢？”蕭清淡淡一問。

“礙事的都除掉了，風藝小小年紀不成氣候。”

“他在何處？”

“在春風樓，這是風耀欠我孃的，我要他十倍奉還！讓他一刀斃命，實在太便宜他了。”風卓冷冷地笑道。

夏倩身子一顫，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目。

一向溫和謙遜的風卓，竟然露出如此殘酷的笑容，眼底甚至閃過一絲嗜血的興奮。

似是看見夏倩詫異的神情，風卓轉眼恢復為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夏倩收回視線，低下頭。

剛才那才是風卓真實的性情罷，他畢竟還是魔宮的右護法，又怎可能是個溫和無害的善良君子！

“耽擱了不少時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也啟程去西京。”風卓言罷，與玄冥、玄武著手準備起來。

第二日一早，睡得迷迷糊糊的夏倩醒來已在緩慢移動的馬車上。

枕著蕭清的肩膀，他一隻手還圈著她。

夏倩急忙爬起來，低頭卻發現自己穿戴整齊，頭髮也被梳理得服服帖帖。

抬眼瞅了瞅坐在對面的風卓和玄冥，尷尬地笑著垂下頭。

玄冥仍舊面無表情，風卓則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夏倩。

“能讓宮主親手服侍的人，除了前任宮主，小倩怕是第一個了。”

前任宮主？

夏倩疑惑地眨眨眼，望向身旁的蕭清。

蕭清微微頷首，伸手撥開夏倩額上的碎髮：“前任宮主是我娘。”

“正是她一手建立了魔宮，收留了我們這些無家可歸，流連街頭的孩童。”風卓接著說道。

夏倩正想繼續問問蕭清關於他孃親的情況，卻見他眸底閃過一絲黯然，風卓也蹙起了眉，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果她的好奇心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她寧願不要。

車廂的氣氛一時有些沉重。

片刻後，風卓抬起頭，淺淡一笑：“經過玄林的調查，林月如的女兒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迷霧森林附近。所以，小倩應該就是她失蹤多年的女兒。”

夏倩點點頭。

她借屍還魂，在這個陌生的空間裡重生，這具身子之前發生的所有便與她無關。

她只希望，能夠用新的身體，開展新的人生。

見夏倩並不在意，風卓也不多說，點到為止。

只是，夏倩想起那個與自己的面容有四、五分相似的三夫人，瘋狂而脆弱的眼神，每日痴痴地徘徊在花園中。

她，也只是為情所困的可憐女子罷了，不知風卓是否為難她了？

夏倩望向對面的風卓，他已垂下眸掩去眼底的暴戾，淡淡道：“林月如毫髮無傷，我只是將她軟禁起來，避免她與他人碰面。既然她是小倩的親身母親，我又怎會為難她。即使她才是一切事情的源頭，沒有她，我的孃親就不會被迫離開風雲山莊，也不會遭遇到之後的事罷了，她現在已是瘋瘋癲癲的，我也沒必要跟一個瘋子計較。”

風卓收起一貫的笑臉，話語中隱含著淡淡的落寂與苦楚。

夏倩的心不由一緊，握住蕭清的手掌。

不忍風卓繼續消沉，夏倩試圖轉移話題，不停比劃著。

‘風卓是魔宮的右護法，那麼有左護法嗎？’

風卓抬起頭，臉色漸緩：“是的，宮主座下兩大護法。我五年前回到風雲山莊，宮裡的事務大多已交與四使和左護法處理。”

左護法是怎樣的一個人？

夏倩不禁好奇比劃到。

由始至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