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壓制住心底翻滾的情緒,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名字還有這樣一個由來。
“筱筱,你外公外婆他們怎麼樣了?”
“外公在我四歲那年就出車禍過世,既然你還關心他們,為什麼不親自去問問?”
蘇蔓榕眼圈一下子泛紅,捧著飲料杯,彷彿那是她唯一的支柱,張了張嘴,有些艱難地開口:“我知道你怪我這些年對你們不聞不問,我也不想這樣的,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
“那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我只想從你這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白筱冷漠的話終於讓蘇蔓榕的眼淚掉落:“筱筱,我真不是故意丟下你不管的。”
“夠了,這些話我沒興趣聽,我過來只想問你,我的父親是不是鬱政東?”
蘇蔓榕驀地看她,神色有些倉皇:“為什麼這麼問?”
“你只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蘇蔓榕見白筱態度堅定,張了張嘴,卻始終發不出一個音來,只有淚水不斷湧出來。
白筱心頭一沉,卻沒就此放棄:“我有權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
“你一定要知道嗎?”
白筱沒有回答,但目光直直地望著她。
蘇蔓榕用紙巾擦掉眼角的淚水,過了會兒才開口:“我帶你回黎陽的那段日子,確實精神出現了問題,後來我顛簸流離在雲南出了一場車禍,醒來後忘了所有的事,也在那裡遇到了政東。”
說著,蘇蔓榕停頓了下,望著白筱:“政東是鬱家的大兒子,當時在雲南那邊部隊服役。”
“我當時並不知道我跟他三年前就認識了,我失憶無法自理那段日子一直是他照顧我,後來我跟他回了豐城,他告訴他父母我是雲南人,家裡親人都過世了,半年後我們結婚,之後有了苡薇。”
白筱的手指摳著水杯,心裡不如面上那樣平靜。
“懷苡薇那段日子,我的情緒很低落,常常做噩夢,後來嚴重到需要定期去看心理醫生,在懷孕八個月時我記起了以前的事情。”蘇蔓榕抬頭看向白筱的眼眸裡蓄滿了淚水,彷彿那是段痛苦的記憶。
“我生下苡薇後,政東陪我去黎陽,結果半路上他為了救我死在了車上。”
所以覺得是他們這些在黎陽的親人害死了她的丈夫,寧死不相往來嗎?
如果不是昨晚的撞見,她永遠都不會來找自己?
白筱的嘴唇因為失了血色有點蒼白,她看著蘇蔓榕,不知為何她覺得蘇蔓榕隱瞞了什麼。
“筱筱,這些年是我懦弱,不敢面對過去的事情,也害得你受了不少苦,”蘇蔓榕伸手想要握住白筱的手,白筱卻往後一縮,避開了她的觸碰,蘇蔓榕急急地看著她:“筱筱,你願意跟媽媽出國嗎?”
“等到苡薇的訂婚宴結束,你跟媽媽去愛爾蘭好不好?以後媽媽一定好好照顧你。”
白筱握緊杯子,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哪怕那是蘇蔓榕心底的暗瘡:“那我的親生父親呢?到底是誰?”
蘇蔓榕眼神閃躲,很顯然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鬱政東究竟是不是我的父親?”
白筱看她逃避的樣子,心裡已經有數了,拿過包起身:“既然這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蘇蔓榕卻一把拽住了她:“筱筱,跟媽媽出國,給媽媽一個補償的機會。”
“我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誰的補償,如果可以,我只希望你回去看看外婆。”
白筱的手機有電話進來,她掙開蘇蔓榕的手,是鬱紹庭的號碼。
一接起,那邊就傳來孩子故作老成的聲音:“在幹嗎呢?”
白筱甚至能想象到鬱景希仰躺在沙發上,晃著一雙小短腿,挺著鼓鼓的小肚皮優哉遊哉的樣子。
原本跟蘇蔓榕說話時的冷漠褪去,白筱很自然地放柔了聲音:“有事在外面,你呢?”
鬱景希哼哼了兩聲,語氣有些不高興:“看動畫片,還有好多作業沒做呢。”
“回去我教你。”
“可是我在爸爸公司呢。”
白筱:“我已經辦完事,順路去接你,然後去沁園拿書包。”
小傢伙很滿意她的安排,又交代了兩句,才掛了電話。
白筱收起手機,蘇蔓榕已經盯著她試探地問:“剛剛電話裡那個聲音是景希嗎?”
白筱沒否認。
蘇蔓榕突然神色大變,抓著白筱手的力道加深:“你跟紹庭在交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