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喉嚨卻乾澀得難受,喉頭動了動,終究沒說出一句話來。
“你選個時間,到時候再通知我。”剛要掐斷電話,裴祁佑又開口:“你現在在哪裡?”
白筱不懂他這麼問的意圖,幾秒鐘的沉默卻換來他微冷的聲音:“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喜歡夜不歸宿。”
“你管的是不是太寬了?”白筱也沒客氣:“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
“敢情你已經找到能操心你事情的人了?”
白筱聽出他語氣裡的不怒反笑,胸口也跟積了火一般:“我找到了難道你還要跟我說聲恭喜嗎?”
裴祁佑的心裡越加煩躁,聲音也帶著衝:“白筱,你幾歲的人了,有沒有一點腦子?你這樣的女人在豐城那些高檔會所一抓一大把,你真以為人家會跟你過日子?”就差沒在最後加一句“你當你是誰呀”。
“你放心,就算哪一天我發現自己被騙了,也不會找你裴祁佑去哭。”
裴祁佑把嘟嘟作響的手機隨便往旁邊一摔,扯開襯衫領口的紐扣,手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
掛了電話的白筱心情也差到了極點。
回想著裴祁佑剛才的話,只覺得又氣又滑稽,他有什麼資格那樣子教訓她?難道離了婚她就該躲在家裡痛哭流涕足不出戶嗎?憑什麼對她的生活橫加指責?就因為她一定要走他設想好的悲情路線嗎?
離了婚,她是不是應該一蹶不振、成為一個人見人厭的祥林嫂,然後每天瘋瘋癲癲地哭著求他別拋棄自己?
白筱氣得到洗手間洗臉,抬頭卻發現自己的眼圈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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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後才回去病房。
病房門虛掩著,白筱輕聲走進去,發現床上的被子窩成一團,小傢伙醒了。
“景希,肚子有沒有餓?”
被窩動了動,趴在裡面的小人卻沒有吱聲。
白筱坐到床邊,伸手碰了碰拱起的被子:“睡著了嗎?”
鬱景希突然被子,惡狠狠地瞪她:“幹嘛呢幹嘛呢!”然後裹著被子一個轉身,拿屁股正對著白筱。
白筱被他的小模樣逗樂了,她坐近一點,也小孩子心性地拿手指戳了戳他。
鬱景希沒有回過身,整個人往另一側縮了縮,一副不願意搭理她的拽樣。
“不知道是誰跟我拉鉤說一輩子不跟我分開了。”白筱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注意著被子裡的動靜,“可是才過了多久,人家就不願意理睬我了,算了,我還是走好了。”
鬱景希趴在被窩裡,聽了白筱自怨自艾的話,翻了翻白眼,不管她說再多好話,他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可是等了會兒,都沒有聽到她再說什麼,鬱景希悄悄地扭過頭,被子開啟一條縫。
不看還好,這一看就把他氣得從床上蹦了起來,左右看了看,病房裡很安靜,哪裡還有白筱的人影?
哪有人是這麼認錯的!他還沒說原諒她呢,她怎麼就好意思走了?
鬱景希靠在床頭上,越想越來氣,但氣過之後是淡淡的沮喪,他掀了被子滑下床,光著胖胖的小腳丫,在病房裡轉了一圈,又去廁所瞧了瞧,然後不自覺地晃到了門口。
他輕輕地擰開門探出半顆腦袋,結果就對上了一雙笑吟吟的眼睛。
白筱站在門外,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嘴邊噙著笑,彷彿是料定了他會出來。
一股憤怒的小火焰在身體裡熊熊燃起,鬱景希覺得自己又被她玩弄了,生氣地縮回腦袋,甩上門,迅速地跑回到床上爬上去,好像身後有洪水猛獸一樣,用被子牢牢地裹住自己。
“生氣了?”白筱的聲音隔著被子響起:“我跟你開個玩笑,沒有惡意的。”
誰要跟你開玩笑!鬱景希在心裡哼了一聲,固執地不去理會她。
“你再不出聲,我真的走了?”被子裡依舊沒任何反應,白筱作勢就要往門口走。
白筱走了兩步忽然蹲下身,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扶著床:“我的頭怎麼這麼暈?”
被子有些鬆動。
白筱擰眉,像是沒瞧見被子縫裡那雙露出來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被誰傳染了感冒?”
她坐在了地上,雙腿曲起,把臉埋進膝蓋間,過了會兒,頭頂是孩子半信半疑的聲音:“喂。”
鬱景希見白筱一動不動,緊張地下床,推了推她:“你哪裡不舒服?”
白筱卻突然伸手把他摟入懷裡,抬起的小臉上帶著笑:“還以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