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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喜歡的莫過於午後在屋簷下鋪一張榻榻米,親手煮一壺茶,然後一邊看書一邊品茶。

徐淑媛繼承了徐家父輩她叔叔的音樂天賦,小小年紀就一度成為華人小提琴的新起之秀,優渥的家境也讓她有良好的修養又乖巧懂事,是帝都名媛圈裡的翹楚。偏偏這樣一個鐘靈毓秀的女子,在她最美好的年齡就沒了

“淑媛在的時候最喜歡泡鐵觀音,那時總讓她在福建工作的三叔給她寄到國外,說是那裡的鐵觀音才正宗。”

梁惠珍看著對面靠在背靠在椅子上的鬱紹庭,當年徐淑媛是因為他才那麼盡心盡力去學茶道的,那樣一個驕傲矜持的姑娘,卻總願意為了他不顧一切,事事把他擺在第一位,每回給她打電話句句不離“紹庭”兩個字。

這樣一想,梁惠珍對鬱景希又疼惜了幾分,擦了擦眼角:“他外公總是嘮叨著這孩子。”

鬱紹庭抿了口茶,有點苦有點澀,當年他對鐵觀音的喜歡不過是一時興起,並未持續很久。

梁惠珍偏頭看了眼洗手間方向,遲疑了下還是試探地說:“景希好像很親跟他一塊兒洗手間的女人。”

人有時候確實是奇怪的生物,有些不佔理的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或許還能說一兩句公道話,但若是自己遇上了,那完全沒辦法做到公正以待,現在梁惠珍就處於這種境況下。

雖然想過鬱紹庭三十不到喪妻一定會再娶,就算他不提,鬱家那個老太太也不會消停,但一想到女婿會有新的老婆,自己的外孫會喊別人媽媽,梁惠珍就受不了,對接近鬱紹庭的女人就沒一個有好感。

這也是鬱老太太跟她不對付的原因,一個是巴不得女婿不娶,一個是恨不得兒子每天換一個老婆。

鬱紹庭順著梁惠珍的話說,“是挺親的,比跟老太太還要親近。”

梁惠珍嘴邊的笑有些僵住了,著實有些看不懂對面的男人,一時下不了臺來。

“人不能過於沉溺於過去,總要學會向前看。”鬱紹庭長腿交疊,雙手十指交疊,一派閒適的作態,輕描淡寫說出的話卻讓梁惠珍握著杯子的手顫抖,是被氣的:“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也不可能一輩子只守著景希過日子,孩子大了,也需要一個媽媽。”

梁惠珍驀地起身,杯子被她重重地擲在桌子上,看著鬱紹庭的目光似要把他戳出一個洞來。

過了會兒她深吸了口氣:“你要討老婆是你的事,以後景希就跟著我跟他外公,不勞煩你們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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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在男士洗手間門口等了良久,都沒看到鬱景希出來。

左右看了看,趁人不注意,白筱溜進了空蕩蕩的男士洗手間,然後一個隔間一個隔間地敲過去。

“景希,你好了沒有?”敲到最後一個反鎖的隔間,白筱隱約聽到孩子的啜泣聲,她心頭一緊,又敲了幾下:“怎麼了?景希,快點開門,到底怎麼了?”

躲在隔間裡的孩子因為她的詢問頓時放聲大哭起來:“你走,你走,你跟爸爸有了新孩子,就要把我送到外婆家去了,我就是沒人要的小白菜,讓我去討飯好了!”

“誰說要把你送到外婆家去了?”小傢伙看來是誤以為梁惠珍是他們叫來的。

白筱拍拍門:“如果你不想去徐家,沒人會逼你去。你爸爸也沒打電話給你外婆,是因為你外婆在這附近工作,來這裡吃飯跟我們遇上了,難道你沒發現你爸爸護著你嗎?不然他為什麼要我帶你避開你外婆?”

裡面的哭聲漸漸消下去,但還是嗚嗚地低聲抽泣著。

“景希,你有什麼不高興的,說出來讓我跟你爸爸知道好嗎?”

這下連抽泣聲也沒了,白筱靜靜地等待,過了會兒,啪嗒一聲隔間的門開了,鬱景希紅著眼睛看了她一眼,吸了吸鼻子,又轉身坐到馬桶上,扯過旁邊的紙巾用力地抹了把小臉蛋上的淚痕。

白筱在他腳邊蹲下身,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柔和地看著他一張哭得透紅的小臉。

鬱景希被她看得難為情,扯著小嗓子哼道:“看什麼看?”

白筱覺得自己跟鬱紹庭在一起,多多少少在鬱景希的心裡埋下了陰影,這也是他現在排斥自己的原因。

她握住鬱景希軟軟的小胖手:“不管我跟你爸爸怎麼樣,你都是他的孩子,你爸爸不會把你隨隨便便送人,我也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當一個好母親,景希,你願意試著接受我嗎?讓我做你的媽媽。”

鬱景希垂著眼皮,一動不動。白筱也不逼他,只是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