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希沒媽媽。”
鬱仲驍皺眉:“這跟景希有什麼關係?要是爸鐵了心腸不答應,就算你讓景希當說客也沒用。”
“如果我告訴你,白筱是景希的親媽呢?”
鬱仲驍看著鬱紹庭,知道這不是忽悠人的謊話,但還是沒辦法立刻接受:“那淑媛”
“婚禮那天的車禍後她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她偷偷回國看被她藏起來的代理孕母時飛機失事身亡。”
不過短短一句話,就已經把一個真相抽繭剝絲地坦露在人前。
鬱紹庭看了看腕錶:“景希已經快到了。”
鬱仲驍拉住了弟弟的胳臂肘,擰著眉頭,有些不放心:“你想幹嘛?”
“我能幹嘛,我兒子想他親媽了,過來看看。”
鬱仲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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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不知道鬱紹庭會跟鬱仲驍說什麼,有點點小忐忑,在洗手間待了會兒才出去。
結果沒走幾步就看到了裴祁佑。
裴祁佑的視線直直地落在白筱的臉上,沒什麼變化的五官,卻沒了剛才那股子委屈,眼裡眉間多了一份顧盼的羞赧,盈盈的有燈光下,玉骨冰肌,唇紅齒白,跟他記憶裡的那個白筱幾乎要重合到一塊兒。
這五年多來她身上隱隱流露出的倦意已經絕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態變了?
“剛才有沒有摔傷?”裴祁佑走上前,稍稍低頭,看到的是她白皙的脖子和絨絨的耳根。
白筱不想搭理他,但裴祁佑卻沒有讓開的自覺性,她只好抬頭回望他:“麻煩你讓不讓。”
裴祁佑的眉頭漸漸擰起:“這樣子待在這有意思嗎?”
“那是我自己的事,好像還輪不到你在指責我。”
“你的事?所以哪怕被鬱紹庭那樣羞辱,也捨不得這個位置不想離開?”
裴祁佑的眉眼間有隱隱的怒氣,白筱卻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生氣,為她打抱不平,那是不是可笑了些?
“你就當我貪慕虛榮、自己犯賤倒貼,就算將來我被羞辱拋棄也不需要你的同情心。”
白筱說完就從他身邊走過,裴祁佑的手微微動了動,卻沒有去拉住她。
走到半路白筱又遇到了鬱苡薇,像是在找人,看到她時停下來,特意說了句:“我小叔看不上你的!”
“是嗎?”白筱回之淡淡一笑,看在鬱苡薇眼裡更像是諷刺。
鬱苡薇氣鼓鼓著臉,徑直往洗手間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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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回到餐廳發現餐桌邊只剩下鬱戰明跟鬱老太太。
鬱老太太一見她就擱下筷子,過來又是表達歉意又是解釋:“小三剛才說了,他是不小心的。”
白筱莞爾:“不全怪他,我自己也沒注意。”
鬱戰明聞言不由多看了白筱兩眼,話倒是沒說。
鬱老太太見白筱是真的沒往心裡去,這才放心了,心裡又把鬱紹庭罵了一遍,對白筱又喜歡了幾分,斜眼抬高下巴看向鬱戰明,那意思像在說:“我就說這姑娘好吧,還不信,多寬容大度的一個人!”
鬱戰明輕哼了一聲,自顧自地端起旁邊的湯。
沒多久,白筱旁邊的椅子被拉開,她側頭就看到鬱紹庭面色如常地坐在自己的左手邊。
緊接著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回到餐廳。
“小三,給筱筱盛一碗湯。”鬱老太太突然發話。
剛坐下的裴祁佑看向對面並肩而坐的兩人,動作莫名地一頓,旁邊的鬱苡薇幸災樂禍地瞅著,剛才小叔都把白筱摔倒在地上了,奶奶居然還敢讓他盛湯,也不怕小叔把湯往那個女人臉上灑。
當看到鬱紹庭盛好一碗湯擺到白筱旁邊,還說了句“小心燙”時,鬱苡薇的得意被詫異取代。
小叔不是討厭這個女人嗎?鬱苡薇忿忿地瞪向對面的白筱,突然就沒了胃口。
裴祁佑冷眼看著對面大獻殷勤的鬱紹庭,眼底覆了一抹陰影。
白筱看了看手邊的湯,出於禮貌,還是當著大家的面說了聲“謝謝”。
鬱紹庭端起酒杯剛要喝酒,聽到她一聲輕柔的道謝,偏過頭來看她,一雙狹長的黑眸在流光照射下尤為深沉,一點光暈染開在他的眼底,嘴角微微上翹:“不客氣。”
坐在兩人旁邊的鬱仲驍眼神複雜,其他人看不見,他卻看得一清二楚——
桌子下,鬱紹庭一隻手已經放到白筱腿上,捏住了她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