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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苡薇撥了裴祁佑一晚上的電話都沒人接。
她趿著拖鞋從房間這頭走到那頭,快凌晨兩點了,她卻沒有一丁點的睡意。
就像是患了婚前恐怖症,最近幾天她越來越不安,擔心裴祁佑不夠愛自己,擔心他在外面養女人。
從御福樓吃了飯出來,把自己送到家,他調轉車頭就走了。
沒有親吻她的臉頰,沒有柔聲細語的道別,甚至連回頭看她一眼都沒有。
最後手機通了,她劈頭就問:“裴祁佑你搞什麼?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是不是跟哪個女人在鬼混啊!”
厲荊是去車裡幫裴祁佑拿皮夾,瞧見手機一直震就好心接了。
被鬱苡薇訓了一頓,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但還是告訴她裴祁佑在自己這。
鬱苡薇什麼也沒再說,直接掛了電話。
半小時後,鬱苡薇就火急火燎地趕到天上人間,連句道謝的話都沒說就帶走裴祁佑。
想到鬱苡薇臨走前那像看到毒瘤的眼神,厲荊輕笑,靠在沙發上繼續喝酒,原本要幫忙的話嚥了回去。
鬱苡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裴祁佑搬到車上,彎腰給他繫了安全帶,裴祁佑卻突然睜開眼,他的瞳孔有些渙散,落在她臉上時卻漸漸聚焦,目光繾綣溫柔,抬起的手撩開她的長髮撫摸她的臉頰。
被他這樣對待,鬱苡薇的火氣也散了,心裡甜甜地,嗔道:“叫你喝那麼多酒!”
拍開裴祁佑的手,鬱苡薇剛要離開,他卻張了張嘴,飄入她耳朵裡的兩個字讓她瞳孔一縮。
鬱苡薇臉色瞬息萬變,一耳光扇在裴祁佑臉上,似不敢相信,又似氣憤:“裴祁佑,你再給我說一遍!”
而被她質問的人已經閉上眼歪著頭呼呼大睡過去。
一陣夜風颳過,鬱苡薇只覺得全身陰冷,耳邊揮散不去的是他喃喃的兩個字:“筱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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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白筱醒過來時,腰上多了一條男人的手臂,整個人被摟著,窩在他的懷抱裡。
她不知道昨晚鬱紹庭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說完那席話她就回了臥室,當時鬱紹庭沒有跟進來,而是沉默地坐在沙發上。
白筱動了動,身後的男人手臂一緊,是他沙啞慵懶的聲音:“再睡會兒。”
沒再動,乖乖地待在他的懷裡。
落地窗敞開一道口,窗簾輕輕地拂動,白筱盯著灑落在地板上的光點,輕聲說:“景希還要去報道。”
他冒出青茬的下巴抵著她滑嫩的後頸肌膚蹭了幾下,然後放開她,一個翻身繼續睡覺。
有些愛情,沒有轟轟烈烈,猶如細水長流,卻往往更令人心安又幸福。
白筱下床時回頭看了鬱紹庭一眼,薄唇緊緊抿著,一手搭在眼睛上,黑髮凌亂在枕頭上,看了會兒,穿上棉拖出臥室,刷牙洗漱好煮了早餐,再去小臥室喊鬱景希起床。
小傢伙裹著被子坐起來,閉著眼甕聲甕氣地說:“要不今天別去了?”說著,又倒了下去。
白筱掀開被子,看著趴在床上裝死的孩子,拍了拍他的屁股,催促他起來。
鬱景希努力摳了摳自己沉重的眼皮,打著哈欠下床,趿著拖鞋啪嗒啪嗒地去洗手間。
沒多久鬱景希拿著新衣服在公寓裡晃來晃去,最後進了廚房,“你跟爸爸和好了?”
白筱把熱好的牛奶端給他:“去喊你爸爸起床吧。”
鬱景希抿了抿小嘴,挑著眉喝了口牛奶,就去主臥喊還在賴床的爸爸。
大人的情感世界還真是複雜,說吵架就吵架,說和好就和好,一點原則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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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拿了三個碗和三雙筷子,轉身出去,卻差點撞上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男人。
“起了?”白筱穩住心神後問。
鬱紹庭垂眼看著只到自己肩頭的小女人,過於專注的眼神讓白筱感到赧然,想起昨晚自己哭的事。
白筱望了眼外面,把碗筷遞給他:“你先出去吧,稀飯馬上就好了。”
鬱紹庭看著她晨曦裡白皙明媚的小臉,沒動:“景希說你找了份工作?”
“嗯,整天窩在家裡也不是辦法。”
“這兩天家裡買東西是不是花了不少錢?”
白筱沒料到他會突然提及家用,忽閃了下眼眸,說:“其實也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