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寫‘小白,我在教室裡等你,如果你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出去接你’。”
又在保安室等了會兒,手機一直沒反應。
保安打量著這個漂亮的小男孩:“鬱景希,今天的家長會你家裡好像沒人來吧?”
鬱景希瞪了眼突然變得不識趣的保安,奪過自己的小手機,抱著蛋糕就出了保安室。
——————————
手術室的門推開,坐在椅子上的裴母像是從夢中驚醒,踉蹌地撲過去抓住醫生的手。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他是不是還活著?”
中年經歷喪夫之痛,現在兒子又性命垂危,蔣英美彷彿瞬間老了十幾歲,一臉的悲愴跟絕望。
病床已經從裡面被推出來,裴祁佑的臉色灰白,沒有什麼生氣,還戴著氧氣罩。
白筱想要過去看看他,卻被護士隔開:“對不起,現在病人急需送進重症監護室。”
“祈佑!”蔣英美已經泣聲不止。
白筱也好不到哪裡去,強忍著不安看向醫生。
醫生摘下口罩,“病人的頭部受到重創,導致大面積的出血,胸下的肋骨也有骨折,雖然手術很成功,但病人依舊沒度過危險期,生命體徵都微弱,在未來的二十四小時裡隨時都有可能”
醫生沒再說下去,搖著頭離開,徒留下跌坐在地上的裴母跟面色煞白的白筱。
——————————
鬱景希趴在教室的視窗往裡張望,發現只有同伴的盧小馬踮著腳在擦黑板。
家長都已經走得差不多,週末的校園顯得格外安靜。
鬱景希看著擦黑板擦得吃力的盧小馬,覺得這應該是個可憐蛋,估計爸媽都沒來參加家長會。
莫名地,他的心情就好了不少,看了看手裡的蛋糕,然後推開門走進去。
盧小馬回頭看到鬱景希時撇了撇嘴角,沒有搭話,自顧自地擦黑板上的粉筆字。
鬱景希在第一排坐下,把蛋糕放在桌上,然後看著盧小馬勞動的背影,“要我幫忙嗎?”
“不用啦,我快擦完了。”盧小馬說著已經擦完最後一個字。
看到盧小馬拿著粉筆擦去外面拍,鬱景希也好心地拿了兩個,站到他旁邊幫忙,一邊拍一邊看似無心地說:“你爸爸媽媽沒來家長會吧?其實這種會真的蠻無聊的,我覺得學校應該取消的。”
盧小馬瞟了他一眼,然後往旁邊挪了挪。
他是班上的好學生,要是被人知道跟成績倒數第一的壞分子說話,也會被歸為壞學生。
鬱景希以為他是自卑了,不禁同情地望著他,又湊過去:“我帶了蛋糕,你吃嗎?”
“小馬!”不遠處傳來一道親切的叫喚。
“我跟你不一樣,我有媽媽,我媽媽來參加家長會了!”
說完,盧小馬臉上一改疏遠的表情,朝著鬱景希的身後跑過去,“媽媽!”
鬱景希跟著轉過身,盧小馬站在一個年輕的女人身邊,討好地牽著她的手,“媽媽,我擦好黑板了。”
一年四班的班主任於婷也在旁邊,笑著稱讚:“盧小馬同學不愧是我們班的三好學生,每個月的月考都是第一名,而且平時的表現也都很好,盧太太,你還有什麼好不放心呢?”
“於老師你再誇他,他的小尾巴都要翹起來了。”盧太太笑容裡掩不住的自豪。
於老師:“我說的都是實話。”
盧太太還想再謙虛幾句,忽然一隻粉筆擦飛過來,直直地打在了盧小馬的衣服上。
“這是哪家的孩子,怎麼這麼沒教養?”盧太太看到拿著粉筆擦的孩子皺起了秀眉,看到紅了眼要哭的兒子,忙安撫:“別哭,回去咱們再買件新的。”
於老師沒想到鬱景希居然在學校,尷尬地笑了下,“可能是不小心的。”
盧太太沖不遠處的鬱景希翻了記白眼,拉起兒子的手,“時間不早了,那我們先告辭了。”
目送母子倆離開,於老師才走到鬱景希身邊,想到這是個沒媽的孩子,也不忍心訓他,只能柔聲開導:“鬱景希,下次不能再拿粉筆擦打人知道嗎?同學之間應該友好相處。”
還沒走遠的盧家母子手牽手,隱約還能聽到他們的談話聲。
“這是你們班的同學?那以後別跟他來往,這種蠻孩子一身壞習慣,會帶壞你的。”
“嗯,我知道的,他從小沒有媽媽,可能沒人教他吧。”鬱景希死死地瞪著盧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