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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醉得不行,但她卻跑得比上學時八百米考試還來得快,冷冽的風如薄刃刮在臉頰上,只是,還沒跑多遠,就又被逮住了,追上來的男人拖著她就往回走。
“放開,你放開!”白筱的頭脹痛,他的動作又毫不溫柔。
鬱紹庭到最後有些拉不住像猴子蹦蹦跳跳的女人,猛地一扯,把她拉到旁邊的路燈杆子上。
白筱的後背突然抵上又細又硬的杆子,傳來一陣痛楚。
男人的雙手握著她的肩膀,把她困在自己跟路燈杆之間,“再跑啊,怎麼不跑了?”
白筱垂著眼,她看到他因為奔跑而上下起伏的胸膛,甚至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
“對不起。”她輕輕的一句道歉讓鬱紹庭眯起眼看著她頭頂的髮旋。
“今晚打擾到你工作了。”白筱幽幽地道。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打擾到我工作。”
白筱抬頭望著他繃得緊緊的俊臉,“那你快點回去吧,應該還趕得及。”
鬱紹庭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她,似乎要把她的臉盯出一個洞來,最後眼神帶了幾分兇意,驀地鬆開了她,長腿邁開走到賓利歐陸邊,剛拉開駕駛座車門卻又被他重重地關上。
白筱看他折回來,又見他臉色不對,下意識地想後退,卻發現退無可退。
他長臂一伸,已經把她扯到旁邊的大廣告牌後面:“大晚上的,誰讓你給我打電/話的?!”
“不小心按錯了。”
“按錯了?那你倒是說說,你本來準備打給誰的?”
從白筱認識鬱紹庭以來,她從沒見過他情緒波動這麼大過,說的話也沒這麼長過。
“成啞巴了?”
白筱望著他,漸漸眼圈泛紅,倒像是他對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鬱紹庭皺起眉,白筱看著他漆黑的眸子,微微低垂的腦袋,像是要碰到他的肩頭,她的聲音有些低聲下氣,“我就想見見景希,傍晚我在商場看到他,他好像還生我的氣。”
鬱紹庭沒有動。
“一個逼我,兩個逼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們高興?”
白筱的聲音有些哽咽,紅紅的雙眼盯著他大衣上的紐扣,“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去的。”
輕聲低喃,眼皮越來越沉,白筱的額頭輕輕地抵在了他的右肩上。
在她整個人軟軟地滑倒在地上之前,一雙戴著手套的大手圈住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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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悠悠地睜開眼,發現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身上穿著乾淨的睡衣。
“醒了?”葉和歡滿嘴牙膏泡沫地探頭進來。
白筱抓了抓自己的長髮,頭還是很難受:“我怎麼會在這裡?”
“不然呢,你以為你在哪裡?”
葉和歡翻了個白眼,又衝回洗手間,然後整個公寓都是她的嚷嚷聲:“我說你不夠意思吧,自己喊我過去的,結果到了酒吧撲了個空,你倒好,自己早就回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白筱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重新閉上了眼睛,支離破碎的片段閃過她的大腦。
她把頭靠在鬱紹庭的肩上,然後再也想不起然後了。
昨晚自己為什麼會打電/話給他,即便是清醒後的自己恐怕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用後腦勺砸著軟軟的枕頭,白筱輾轉了個身,把自己的臉埋進了被子裡。
太多的細節,她不願意去回想,因為記起的越多,只會讓她更加無顏去面對昨晚那個男人。
又睡了個回籠覺,白筱才起床,洗澡衝去一身酒氣,換好衣服出門。“去幹嘛?”葉和歡問。
白筱穿了鞋,拿過自己的包:“解除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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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一小前,白筱先去了醫院看望外婆。
僅僅是過了一個晚上,白筱明顯察覺到老人家似乎多了層心事。
“筱筱,你坐到這邊來,我有話問你。”
剛在床沿坐下,外婆就拉過她的手,“你老實跟我說,跟祈佑,你們是不是鬧翻了?”
白筱第一反應就是裴母來找過外婆。
“你也別怪你婆婆,她也是被你逼急了。”
外婆憐愛的望著她:“你從小做事就懂得分寸,若非萬不得已,絕對不會走這一步的。”
白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反握住外婆的手。
病房裡一時間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