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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被推開的同時,裴祁佑被送上救護車,他的左手無力地從擔架上垂落,一張褶皺的照片從他的手心掉出來,血跡斑斑的照片上,她紅著臉羞澀地笑,跟他頭貼著頭,手裡捧著一本結婚證。
那是她剛滿十八歲時,他們在拉斯維加斯註冊完拍的合照。
白筱撿起照片,她定定地盯著照片裡那個滿眼欣喜的大男孩,然後緩緩地把照片翻過來。
——老婆,我知道錯了,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那些字逐漸在視野裡模糊,白筱捏緊照片,按住要關上的救護車車門,“我是他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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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半,一小的校門口停滿了各種轎車,陸陸續續有家長牽著孩子進去。
鬱景希穿著大紅色的棉襖,黃帽子外面戴著毛絨絨的耳罩,戴了手套的小手捧著一個包裝精緻的起司蛋糕,站在校門口邊上,一雙黑亮的大眼睛在人來人往的家長裡轉來轉去。
“鬱總,要不要叫小少爺進來?大冬天的,外面多冷。”景行朝後座上的男人商量道。
鬱紹庭專注地看各類報表,“如果冷了他自己就會上車。”
景行又往車外的鬱景希看了兩眼,耳邊就傳來鬱紹庭的聲音,“現在幾點了?”
景行看向鬱紹庭腿上的筆記本,電腦螢幕右下方不是有顯示嗎?但還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然後轉過頭報時間:“八點四十了,還有二十分鐘家長會才開始。”
鬱紹庭斜了眼筆記本右下角,又看了眼景行,然後繼續低頭看檔案。
“篤篤。”車窗突然敲響。
剛半降下車窗,一顆帶著寒氣的小腦袋就伸了進來:“爸爸,現在幾點了?”
鬱紹庭的視線落在鬱景希攀著車窗的右手上,“你不是帶了手錶嗎?”
“我這不是怕它時間不準了嗎?”鬱景希說著就憂心忡忡了,“爸爸,你說小白是不是不來了?”
“你沒告訴她家長會九點開始?”鬱紹庭邊看報表邊問。
鬱景希懨懨地趴在車窗上:“我怎麼可能犯這麼低階的錯誤?”
鬱紹庭已經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那就打個電/話給她。”
其實鬱景希剛才已經揹著鬱紹庭躲在保安室裡用自己的小手機打過了,但白筱的手機一直處於佔線狀態,為了不讓鬱紹庭起疑,他還是接過手機,又掏出那張皺巴巴的小紙條,有模有樣地輸號碼。
結果,剛輸到第五個數字,螢幕上就跳出“親親小白”跟一個手機號碼。
鬱景希驚訝地看車裡的男人:“爸爸,你不是說已經把小白的號碼刪了嗎?”
鬱紹庭一記極具威嚴的冷眼掃來,鬱景希就乖乖閉了嘴,心想可能是爸爸趁他不注意問小白要的。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SORRY”
鬱景希握著手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鬱紹庭,“可能小白也正好在給我們打電/話。”
鬱紹庭靜靜地望著兒子侷促的樣子,難得沒有說什麼打擊他幼小心靈的話,就自顧自地看報表。
鬱景希把手機還給鬱紹庭,說了句“我去等小白”就抱著自己的起司蛋糕跑開了。
副駕駛座上的景行看了看手機,已經八點五十七分,那位白小姐應該不回來了,但他瞧了瞧站在校門口東張西望的小少爺,又在後視鏡裡看看壞脾氣的鬱總居然沒表現出一絲不耐煩,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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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英美剛坐上車準備回家,就接到兒子被砸傷送進手術室的電/話。
至於裴老太,得知裴家的唯一孫子頭部受創,陷入深度昏迷,當下就暈厥過去。
蔣英美由容姨攙扶著趕到醫院,看到手術室外雙手沾滿血跡的白筱時,身體不由自主地一晃。
“太太!”要不是容姨眼疾手快,蔣英美怕是直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筱筱,到底出了什麼事?”蔣英美兩眼發紅,聲音哽咽,“早上他起來時還好好的。”
白筱心不在焉地靠著牆壁,她手裡還牢牢捏著那張照片,盯著手術室上方亮起的紅燈,耳邊似乎迴盪著他一遍又一遍輕聲的喃語:“老婆,我知道錯了,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公共座椅上的包裡,手機一遍又一遍地震動,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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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總,”景行扭過頭,欲言又止,其他家長都開完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