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樓下看到他了。”
“我看他身體還沒恢復,就請他進來等,結果他執意要去樓下,說是在這裡會打擾我。”
公寓裡空調溫度打得很高,葉和歡只穿了近身工字背心跟熱褲,趿拉著人字拖跟在白筱身後,一塊兒在沙發坐下,“負心漢突然在洗白的道路上一騎絕塵而去,我還真不習慣這麼深情款款的裴祁佑。”
白筱的手機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
她拿了充電器充上,一開機,就有一串未接電/話和未讀簡訊進來。
“都是一個人的。”葉和歡看著“裴祁佑”三個字砸吧了下嘴。
白筱拿著手機回到臥室,只開了一盞橘黃色的檯燈,躺在床上翻看著手機裡的記錄。
以前拿著手機忐忑等待的那個人是自己。
那時候她剛生完孩子回來,他沒有趕她走,只是選擇忽略她,然後經常地夜不歸宿。
她坐在客廳裡,餐桌上擺著剛做的飯菜,她給他打電/話不通,就發簡訊,一條又一條,從關心到不安再到茫然,她靜靜地捧著抱枕蜷縮在沙發角落,一夜無眠,都不曾等到一道開門聲。
開啟收件箱,白筱的目光停留在第一條上。
——筱筱,我想見你,你在哪裡,看到簡訊給我回一個電/話好嗎?
這樣小心翼翼又討好的裴祁佑,只有在他二十三歲以前她才見過。
白筱一點點地下翻簡訊。
——筱筱,你把金勝集團的合同放哪裡了?新來的助理說找不到,對了,他是男的。
——筱筱,今天醫院的晚飯很難吃,廚師可能沒加鹽。
——筱筱,還在生氣嗎?
——筱筱,你還沒回家嗎?我在你家樓下。
——筱筱,回來的路上注意安全,如果打不到車,記得打電/話給我,我讓司機去接你。
白筱沒有再看下去,她按掉了收件箱,起身走到陽臺前。
今晚無雲,只有一輪彎月掛在夜空,她抱著雙臂怔怔地站著。剛才在樓下裴祁佑從後面抱著她,依賴地貼著她的耳朵,一遍又一遍焦急又關切地問她:“筱筱,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
那樣的裴祁佑,讓她不可遏制地想起十六歲那年的夏天。
十九歲的裴祁佑那時候已經在隔壁市上大學,卻三天兩頭開四個小時的車程回豐城,每趟回來都等在白筱的學校門口,帥帥地靠在蘭博基尼的車門上,引來無數年輕女孩為他驚歎折腰。
十五歲的白筱是不喜歡裴祁佑的,儘管早就知道她長大後必須嫁給這個男孩,也許是厲荊偶爾言語間透露出來的訊息,在她看來裴祁佑就是個玩世不恭的富家子,整天就知道在女人堆裡吃喝玩樂。上高一時,白筱對等在門口的蘭博基尼最常處理的方法是避開,從學校後門溜走,然後坐公交回家,她覺得像裴祁佑這樣的花花公子,可能對她有了那麼點意思,所以她要做的是讓他對她失去好感。
十五歲,不是該戀愛的年紀,白筱也沒曾想過要跟裴祁佑來一場驚天動地的愛情。
直到有一天放學,她被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裴祁佑逮了個正著。
“姓白的,你走這邊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難道不知道我每回都在前面等嗎?”
白筱低垂著頭,也不搭理他,在很多同學好奇的目光下,快步走向前面的公交站牌。
“我跟你說話呢,白筱,筱筱,小白?”裴祁佑跟在後面扯她的馬尾。
自從那回他跳下牆頭強親她之後,這是他最喜歡做的一個動作,他喜歡看她懊惱卻無奈的樣子。
“你有完沒完了?”白筱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突然轉頭瞪著他。
裴祁佑笑,露出一口白牙,吊兒郎當地靠過來:“生氣啦?來,給哥哥笑一個。”
結果是,白筱又把書包狠狠地砸在他的頭上。
看著他捂著額頭哀嚎不止,白筱抱緊書包轉身就走,卻被他一把拽住手臂,“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到底想怎麼樣?”
裴祁佑也不裝腔作勢了,肅著臉看她,“聽厲荊說,最近你跟你們社裡拉二胡的走得很近?”
白筱懶得理會他,他卻怎麼也不肯放她走。
“放手。”
裴祁佑非但沒放,反而加大手勁,“不放,你不把話說清楚,今天別想走。”
“說什麼?”白筱惱到不行,白皙的臉頰紅紅地,就像是被人戳中了那塊心事。
每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