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善罷甘休。
“鬱紹庭,我倒要問問你,我女兒出事的時候你在哪兒?你還有一點良心嗎?居然還敢騙我們說,那個小孽種是我們淑媛的兒子,不過說的也是,我們淑媛就是被他們這對不要臉的母子害死的!”
鬱紹庭耷著眼皮,聽到梁惠珍口不遮攔的話,臉色平靜,但握著茶杯的手卻緊緊地攥著,手背青筋突起。
“夠了。”鬱戰明發話了,聽到梁惠珍這麼侮辱自己的孫子,冷聲道:“淑媛是死於空難,景希是我鬱家的孩子,這一點任何人也不能磨滅,這件事,明日,我會親自去徐家跟徐老解釋。”
“解釋?還解釋什麼?”梁惠珍嗤笑:“你們鬱家逼死了我的女兒,難道現在還想要去氣死我公公嗎?”
鬱戰明的臉黑了,然而,作為理虧的這一方,只能隱忍不發。
梁惠珍悲慟到落淚:“我跟敬文就這麼一個女兒,當初她說喜歡鬱家老三,我開始是不同意的,早知道會落到這個結果,當時在她要死要活的時候,我也狠了心不會答應,總好過嫁給禽獸不如的畜生來得好。”
“梁惠珍,你這說的什麼話!”鬱老太太聽到這麼難聽的話,忍不住出聲反駁。
鬱戰明喝止鬱老太太:“江蕙芝,你給我閉嘴!”
“我說的難道不是實情嗎?你兒子,婚內不忠,背叛妻子,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梁惠珍道。
鬱紹庭突然開口:“該說的,早上我都已經說了,景希,不是我和淑媛的孩子,跟徐家沒有半點關係,所以,以後不要再來打擾他們的生活。”
“鬱紹庭,你不配提淑媛的名字!”梁惠珍氣得雙肩微微發抖。
“你說的沒錯,我不是人,禽獸不如,是畜生。”鬱紹庭抬頭,逼向梁惠珍的眼神逐漸犀利森冷:“但凡他們母子倆以後因為你們徐家的緣故出一點什麼事,我不介意做一輩子禽獸不如的畜生。”
徐敬文閉上雙眼,也氣得不輕,因為鬱紹庭這句話,重新睜開眼,看著鬱紹庭:“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淑媛以前在你們鬱家的遺物,今天,我們都要帶走,以後,我們徐家跟鬱家,再也不是姻親關係!”
“大哥。”徐敬衍不願看到鬱徐兩家自此陷入僵局,徐敬文抬手製止:“就這樣吧,準備回去。”
白筱站在門口,聽到裡面的爭執,尤其是聽到梁惠珍對鬱紹庭的責罵,她胸口像是被石頭堵住。
當年的代/孕,錯在她跟徐淑媛,鬱紹庭根本毫不知情,這樣出色的一個男人,為什麼要揹負畜生這樣的罵聲?
徐敬衍還想勸自家大哥,眼角餘光卻瞟見門口進來個人,正是白筱,一時訝然地忘了說話。
梁惠珍也跟著轉頭,看到白筱,輕笑:“我們還沒走呢,人家都等不及要登堂入室了。”
白筱沒有迴避梁惠珍譏嘲的目光,張了張嘴:“當年的事,跟鬱——”
“不是讓你走了嗎?”那邊,鬱紹庭豁然站起來,低沉的嗓音截斷了白筱的話。
客廳裡燈光明亮,白筱自然看見了鬱紹庭臉上的紅印,那是被人扇的,剛才她沒聽到動手聲,那麼,應該是她帶著景希離開的那段時間,梁惠珍動手打得。
白筱盯著那個嫣紅的五指印,彷彿沒看到鬱紹庭走過來,說:“不管他的事,是我犯下的錯。”
只是,她還沒說更多,手臂就被攥著,鬱紹庭拖著她出了屋子。
白筱被他拉著走了老遠一段路,最後進了大院裡一個人造
湖中央的涼亭裡。
“你回來做什麼?”鬱紹庭攥著她手的力道很大,白筱卻像是忘了痛覺,看著他:“為什麼不讓我跟他們說?當年的事,你根本什麼也不知道,我是想守著景希身世的秘密,但也不想你被他們這麼誤會。”
“剛才要不是我攔著你,你打算怎麼跟他們說?”
鬱紹庭盯著她的臉,語氣冷硬:“說當年是你勾/引的我?說我是被你逼的?”
“”白筱沒吭聲,眼淚卻掉了出來,她慌忙伸手抹掉。
她不想哭,卻終究沒忍住,在他面前,她永遠不懂得掩飾柔弱跟蠢笨。
鬱紹庭點了根菸,想要抽一口,還沒送到嘴邊就被他丟到地上,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威脅性地說了句“等著,不許再亂跑”,然後轉身出了涼亭。
白筱站在那裡,看著他走遠的背影,肩上的外套還帶著他的體溫。
她沒等多久,鬱紹庭就回來了,拉過她的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