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留在這裡,這個孩子只會被教壞!”梁惠珍突然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了。
梁惠珍顯然把白筱歸納為那類縱容繼子成長,最後把繼子養殘的惡毒後媽,尤其現在鬱景希還那麼痞,鬱紹庭又不怎麼管教他,要是再不加以約束,遲早成為一個紈絝子弟!
“那您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孩子的感受?”
白筱深呼吸,強壓下自己胸口翻滾的難受,說:“如果他真的想跟您回首都生活,昨天也不會從學校裡跑出來,哪怕在你們看來鬱紹庭對他再不好,那也是他的父親,割不斷的血緣。”
“您說您想念女兒,那您有沒有想過,將心比心,景希跟您去了首都後,也會想念自己的爸爸?”
梁惠珍出生自書香門第,家世甚高,嫁於徐家長子後,婆婆已經亡故,家裡除了丈夫跟公公,還有誰敢壓她一頭,現在被白筱這麼訓,當下怒形於色:“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對我這麼說話?!”
“給你幾分客氣,是看在鬱紹庭的面子,要是這個面子我不想給了,你又算什麼東西?”梁惠珍厲聲道:“我女兒的孩子,還輪不到其她女人來對他指手畫腳!你那點心思,以為我不知道嗎?!”
“”
白筱還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心思,她剛想反駁,身邊多了一道身影,話語堵在了喉底。
她的手臂被拉住,整個人被動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白筱看著西裝革履的裴祁佑,不知道他怎麼在這裡,想要甩開,卻發現他牢牢地握著她的手臂。
“你又是誰?”梁惠珍微皺眉,看著突然出現的青年男人。
裴祁佑什麼也沒說,拉過白筱就走,梁惠珍驀地起身,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下了樓梯。
——————————
從咖啡館出來,白筱掙扎了一路,走到某個角落,她卯足勁,甩開了裴祁佑的手。
轉身要走,裴祁佑大步上前,又拽住了她的手腕:“去哪兒?”
“放手!”白筱沒掙脫,擰著眉看他,周圍有路人經過,她不想跟他大聲爭吵。
裴祁佑沉著目光看著她,卻沒有鬆開圈箍著她纖腕的大手。
白筱有些急,又有些惱,怕被熟人看到:“裴祁佑,你究竟想怎麼樣?!”
“應該是我問你,你想怎麼樣?讓我放手,難道你還想回去被她指著鼻子羞辱嗎?”
白筱驀地抬頭看他,眼圈有些猩紅,比起梁惠珍刻薄的話,以前她所遭受的遠比這些來得更羞辱人。
裴祁佑拉著她就要走,白筱不願意:“你放開我,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別人來插手。”
兩個人在路邊拉扯,一陣噁心湧上來,白筱側過頭,捂著嘴開始乾嘔。
裴祁佑不知道她怎麼了,鬆開手,看到她跑到邊上去嘔吐,追過去:“你身體不舒服?”
白筱很難受,旁邊的裴祁佑突然走了,只是沒多久,他又回來了,手裡拿了一包紙巾和一瓶礦泉水,擰開礦泉水瓶蓋,倒了點水到紙巾上,當他拿著溼紙巾的手要碰到她的臉時,白筱一揚手揮開他。
她那一揮,所用的力道,很大,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
“啪!”裴祁佑的手背紅紅的一塊,礦泉水瓶被打翻,西裝溼了,瓶子掉在地上,水流嘩嘩溢位。
也溼了他的西褲褲腳和皮鞋。
裴祁佑看著臉色蒼白的白筱,沒有惱怒,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一動不動,石化了一般。
白筱的手機響了,她忍著反胃,接了:“喂?嗯,我馬上回去好,檔案放我桌上吧。”
掛了電話,白筱要回公司,也許是蹲得太久了,起身時,眼前一花,雙腿也有些發麻,裴祁佑看她站不穩,立刻上前扶住了她,下一秒,白筱已經推開了他,徑直越過他朝不遠處的宏源走去。
一輛黑色轎車在路邊停下,副駕駛座車窗降下,是秘書張曉麗:“裴總?”
剛才,他們離開宏源,裴總卻突然說停車,盯著不遠處的咖啡館,一句話也沒說,就朝著這邊來了。
裴祁佑望著已經走遠的女人,良久,佇立在那裡沒有動。
——————————
楊曦坐在轎車後座上,透過擋風玻璃,看到鬱紹庭從機場出來,兩手空空,什麼行李也沒有。
另一側的側門開了,男人坐進來,他的身材修長,一時間,車內的空間立刻變得逼仄。
楊曦把一個新手機遞給他:“已經都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