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額頭的傷口,其它倒沒事,聽到梁惠珍這麼說,他也大概猜到,剛才梁惠珍擱他電話,恐怕不是因為心急,而是被鬱景希給氣的。
“帶他去洗手間洗把臉。”鬱紹庭對白筱道。
這話很普通,卻聽得梁惠珍蹙眉,因為鬱紹庭說話時的口吻,看來,徐恆帶回首都的訊息不是道聽途說。
不由地,她多看了白筱幾眼,鬱紹庭已經走過來,恰好,擋住了她的視線。
梁惠珍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抿了口熱茶,雙腿交疊著,不論何時何地,都一副女強人幹練架勢。
等鬱紹庭坐下,梁惠珍才開口:“孩子皮成這樣子,要不再給他立規矩,以後成什麼樣子!”
她剛才去學校找鬱景希,一到教室門口,就看到鬱景希再往前面同學的背上貼紙條,發現了她,立刻把紙條往抽屜裡藏,跟自家小叔子那幾個孫子孫女比起來,鬱景希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頑劣!
想到自己早逝的女兒,梁惠珍臉色稍緩:“剛才要不是人家司機方向盤打的快,還不知道出什麼大事!”
鬱紹庭抬頭,望著梁惠珍:“到底怎麼回事?”
梁慧珍抿了下嘴角,說起這事就鬧心:“這麼小年紀,你們怎麼給他買了手機?現在就這麼縱容他,他還怎麼讀得進書?我才跟他班主任說了幾句話,他就趁我不注意偷偷跑了,不管我怎麼喊都不肯回來!”
“一個人竄到大馬路上,人家司機反應夠快,只是擱倒了他,人家的車子卻撞到旁邊的電線杆子。”
鬱紹庭沉吟片刻,問了梁惠珍那個司機的情況,又給藺謙打了通電話,讓藺謙去處理善後工作,包括相關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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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罪魁禍首正這會兒正被白筱半摟著在盥洗臺邊洗手。
“醫生怎麼說的?傷的嚴重嗎?”白筱只能輕輕地摸紗布邊沿,生怕弄疼他。
鬱景希吸了吸鼻子,眼睛哭得紅腫:“都流了好多血,還縫了好幾針,醫生說暫時不能碰水。”
說著就伸手要去掀開紗布給白筱看那猙獰的傷口。
白筱忙阻止他,摟過他,親了親他額頭另一邊,恨不得自己替他遭這個罪。
小傢伙除了額頭,沒其他明顯的外傷,但她還是不放心,想著過會兒再去給他拍幾張片子。
拿過紙巾給他擦手,鬱景希卻突然開口:“外婆說,要接我去首都住。”
白筱替他擦手的動作微微一頓。
“外婆說,她跟外公想我了,要我去跟他們一起住,還說首都比這裡好,讓我跟她走。”
白筱握緊他的小手,軟軟的,暖暖的,看著他:“那你呢?你想去嗎?”
鬱景希眼珠子骨碌碌轉著:“如果你給我買一套電視廣告裡那種風火輪軌道小跑車,那我就不去首都了。”
“好。”白筱莞爾,心裡只覺得無比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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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領著鬱景希從洗手間出來,鬱紹庭正跟梁惠珍坐在那,也不說話,氣氛安靜得近乎詭異。
“洗好了?”鬱紹庭起身,看了眼小傢伙,鬱景希立刻乖巧地喊道:“爸爸!”
梁惠珍忽然擱下杯子:“我也不想再多浪費時間,趁現在,有件事我跟紹庭你商量商量。”
鬱紹庭回過頭,看著梁惠珍,靜等她說下去。
“既然你準備再婚,我跟淑媛他爸爸考慮了幾天,決定把景希接過去跟我們一起生活。”
鬱景希一雙小手緊緊地揪住白筱的衣服。
白筱摟著小傢伙,聽到梁惠珍又說:“你結婚後,會再有孩子,到時候,帶著景希恐怕也不方便,倒不如讓他跟著我和他外公住,他外公過兩年就要退下來了,到時候家裡有個孩子,也不至於那麼冷清。”
“你問過孩子自己的意見嗎?”鬱紹庭道。
梁惠珍擰眉:“他還只是個孩子,懂什麼?我跟他外公,難道還會害了他不成!”
“我不要去首都!”鬱景希突然從白筱身後探出腦袋,高聲道。
梁惠珍臉色驟變,看著重新躲到白筱身後的孩子,深吸了口氣,對鬱紹庭嚴詞指責:“這孩子,現在是越來越野了,連一點規矩也沒有,剛才還在學校欺負同學,真不知道你這個當父親的平日裡是怎麼照顧他的!”
白筱側頭,瞧見鬱景希埋下小腦袋,情緒十分低落,她摟緊孩子的肩,抬頭,看向梁惠珍:“景希還只是個六週歲不到的孩子,正是孩子最天真爛漫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