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鬱紹庭抬頭看著頭髮花白的老人家,算是預設了她的猜測。
白筱走到一半才發現自己錢包裡只有一張十塊錢。
之前她搗鼓包的時候,把裡面的東西翻得亂七八糟,錢也都撒在了包裡面。
折回去取錢,剛走到病房門前,就聽到裡面傳來外婆的聲音:“雖然我年紀大了,但我還不糊塗,那傻孩子為了不讓我擔心還那麼瞞著我。你跟莉莉的事是真的吧?”
白筱整顆心都懸起來,生怕老人家受不住發病,手捏上/門把打算推門而入解釋,繼而響起的說話聲卻讓她停駐了雙腳。
“她舅媽打電/話說這事的時候,我真的有點沒想到。”
病房裡忽然安靜下來,繼而又響起老人家的說話聲:“筱筱從四歲就到裴家了,這些年,恐怕沒少給你們帶去不便吧?”
“筱筱她從小沒了爸媽,後來遇到變故,被裴老爺接到豐城來,我又不在,做錯事也沒人在旁邊點個醒。但她一直是個好孩子,跟著我和她外公生活時,小小年紀但一點不讓我們操心,卻也沒像同齡孩子那樣快樂。”
白筱站在門邊,聽了這些話心口犯堵,她輕輕轉動門把,透過門縫望進去。
外婆握著鬱紹庭的手,眼中有祈求:“所以,如果她有什麼做得不好的,你可以提出來讓她改,外婆希望你別輕易跟她說要分開的話。”
白筱看著老人小心翼翼討好的樣子,心裡一疼,合上/門背靠在了牆上。
白筱買了早餐回來,發現沙發上多了一臺筆記本。
“回來了?祈佑的秘書剛來過了,還拿了一臺電腦跟一些檔案過來。”
外婆半躺在床頭,後背墊了高高的,白筱目測應該有四五個枕頭。
老人家順著白筱的視線看向枕頭,立刻笑了:“祈佑怕把床搖起來我的腰會不舒服,就特意去護士站跟人家要了兩個枕頭。”
鬱紹庭的性子偏冷,平日裡給人高高在上的疏遠感,說得通俗點,屬於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脾氣,白筱有些難以想象他板著臉跟年輕小護士討要枕頭的樣子。
但只要想想他看到護士傾慕的眼神蹙眉的樣子,白筱忍不住勾起唇角,洗手間的門忽然開啟,從裡面出來的鬱紹庭那雙幽黑的眼正好對上她笑得彎彎的美眸。
白筱來不及收起笑容,有些尷尬地轉開眼,卻注意到他端了個小盤子。
盤子裡裝著蘋果塊,削了皮,每一塊都切得很平整,就像鬱紹庭給人的第一印象。
冷肅,刻板,一絲不苟卻又精緻。
他的手很修長也很好看,因著他白皙的膚色,更像是一件精緻的藝術品,白筱覺得跟那些拍手部特寫廣告的手模也不逞多讓,此刻用來削蘋果有些暴殄天物。
鬱紹庭從她身邊走過,把盤子放在床櫃上,然後回到沙發前坐下處理公事。
即便他一句話都沒說,但他做出的這些小細節卻更令人來得暖心。
白筱看向外婆,果然老人家臉上的病態早已被愉悅的笑取代。
鬱紹庭的西裝釦子解開著,裡面的白襯衫也開了兩顆紐扣,也許是個子太高,坐在沙發上,他稍稍傾身,專注地望著筆記本螢幕,抿著薄唇,神情沉靜得跟在辦公室裡時沒異樣。
其實他現在大可以回公司上班,但白筱卻莫名地開不了這個口。
連她自己都不明白,望著他坐在那,她發現自己竟出奇的心安。
就像昨晚在急救室外面,他坐在她的旁邊,她等待的過程里居然沒半點驚惶,那麼地平靜,好像不是在等外婆從生死邊緣被拉回來,而是在等待一個做健康檢查的老人家。
“筱筱,傻站著做什麼?祈佑大清早過來,應該還沒吃早飯,拿點早點給他。”
“好。”
白筱心想鬱紹庭這種清高冷的男人應該不屑於吃這種早餐,所以只拿了杯豆漿給他。
鬱紹庭從筆記本上抬頭,靜靜地望著她,卻沒伸手來接。
“鹹的,沒加糖。”白筱下意識地解釋了一句。
其實她也不知道他的口味喜好,只是憑感覺讓服務生拿了鹹豆漿。
他抬起了手,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心,鬱紹庭握住紙杯的時候,他的食指恰好覆蓋在她的食指上,白筱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她不去看他,轉身到床邊給外婆弄早餐。
但她的心跳卻已不復方才的平和。
“肉圓,慢點!”孩童清脆的聲音忽然從外間走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