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人拋棄的怨婦”
她話還沒說完,那雙陰鷙的眼睛已經看向她,嚇得她當即就閉了嘴。
裴祁佑靠回沙發,疲倦地合上眼,讓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凌玲靜靜地陪坐在旁邊,她的視線落在他的胸膛上,麥色的肌膚,半遮掩的睡袍,隱約可以看到一朵曼陀羅刺青,以往她就注意過,卻從未問起,現在,竟然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觸控。
只是她的手剛伸到一半,就被裴祁佑握住,然後毫不憐香惜玉地甩開。
她一個不穩,整個人都跌在沙發上,見他神情間帶了戾氣,忙解釋,“我就是想看看那朵刺青。”
刺青
裴祁佑的表情有些恍惚。
“以前沒怎麼仔細看,很少有男人會刺花類。”凌玲小心翼翼地說。
裴祁佑低頭,透過敞開的睡袍,盯著自己的胸膛,怔怔出神。
他腦海裡浮現出的是十八歲的白筱,那時候裴家已經出事了,沒有一家公司願意要他,在最缺錢的那段日子,他只好去工地,每天白筱都會去給他送飯,有一次她不留神,左腳踝不小心被鋼筋貫穿。
腿保住了,但她的腳踝處卻留下了一個極醜的傷疤。
他忽然清晰地記起當時白筱那雙跟兔子一樣紅紅的眼睛,她依偎在他的懷裡,輕聲撒嬌:“好醜!”
她說有疤不好看,於是他找了很多家紋身店;她說怕疼,於是他義無反顧陪著她一起。
以往的濃情蜜意就像一把利劍狠狠地插/進他的心口,讓他疼得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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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玲看到裴祁佑忽然像小孩子一樣無助的樣子,擔心地想要像以前那樣擁抱他。
他卻忽然睜開眼,眼中佈滿血絲,推開了她,徑直從沙發上起身。
“怎麼啦?”凌玲抬頭望著他。
裴祁佑只是淡淡地說:“以後我不會再來了。”
等意識到這句話代表的意思,凌玲有些怔愣,待她回神,裴祁佑已經穿好衣服出來。
凌玲追了兩步:“為什麼?”裴祁佑將一張支票擺在餐桌上,沒有回頭,“拿著這筆錢重新開始生活,不要再當情/婦了。”
凌玲盯著那張支票,裴祁佑已經開門走出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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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裴宅時已經是深夜,裴祁佑剛上樓,蔣英美房間的門就開了。
“原來你還知道回來。”蔣英美的眼睛停在他手裡的女式包上,目光瞬間柔和了,“筱筱呢?”
裴祁佑沒回答。
蔣英美嘆息,“祈佑,我現在也搞不懂你到底想幹什麼了。”
看著沉默不語的兒子,蔣英美也頭疼,“要是你真不喜歡筱筱,那你們就”
“我不會離婚的。”裴祁佑的答案依舊沒變,也依舊語氣堅定。
蔣英美怒其不爭地瞪了眼兒子,索性也不說了,轉身關門,眼不見為淨。
裴祁佑在門口站了會兒,然後俯身把包擱在門口,自己又轉身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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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筱將鬱景希送去學校,再去醫院時,沒想到蔣英美會在那裡。
“來了?”蔣英美憐愛地望著進來的白筱。
白筱喊了聲“媽”,視線一轉,就看到沙發上自己昨晚落下的外套跟包。
“筱筱,來陪你婆婆聊聊天!”外婆的精神很不錯。
“我先去洗一些提子。”白筱拿了一袋紅提進了洗手間。
沒多久,蔣英美就進來了,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洗紅提,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白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看向她,“有什麼話,媽你直說吧。”
“筱筱,昨晚上的事既然祈佑說那孩子不是他的,那就不是,你要相信他。”
白筱:“是不是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
“筱筱你”
白筱迎上蔣英美錯愕的視線,“媽,你沒猜錯,我想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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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小夥伴們:如果我敞開口袋在下面等著,你們會像美麗的天女把月票撒下來嗎?【可憐可憐】
關於上一章最後,有小夥伴沒看懂鬱家老太太跟參謀長的對話,某可說明一下,老參謀長的意思是,他們鬱家有兩個孫女,但目前就只有鬱苡薇是眾所周知的,還有一個大孫女被整丟了。
本文很多重要線索都融合在細節裡,某可建議小夥伴們別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