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蠻喜歡白筱的,你要真跟她沒關係了,記得通知我一聲。”
包廂裡氣氛愈加僵滯,劍拔弩張得讓人不敢大聲喘氣。
“鄭奇,你小子今晚是不是喝傻了?朋友妻不可欺,你難道不曉得嘛?”有人道。
鄭奇冷笑:“你也說了是妻,白筱這還不是祁佑的妻子嗎?都說戀愛自由,難道白筱還不能多個選擇了?!”
“你少說兩句!”寧子連聲阻止,不能再這麼說下去了!
但鄭奇就像是跟裴祁佑耗上了,撇撇嘴角:“要我說,白筱跟了我,哪怕是跟了厲荊,也絕對比跟祁佑在一起好!祁佑,這話你別不愛聽,但它卻是大實話,你不能吃著碗裡瞧著鍋裡”
話未說完,人已經被裴祁佑一拳撩翻在地上。
——————————
裴祁佑從天上人間出來,整個人搖搖晃晃地不舒服,趴在路邊的柱子旁吐了會兒。
額上的傷口陣陣發疼,連帶著太陽穴也刺痛靠在柱子上,他眯著眼看事物,都是疊合重影的。
厲荊追出來:“祁佑哥,你怎麼樣?我開車送你回家休息”
裴祁佑用力揮開他來攙扶自己的手,強撐著自己站穩,不理會厲荊的擔心,徑直朝前走去。
他離開包廂時,鄭奇從地上起來,擦著破皮的嘴邊,吐了口血沫,嚷著:“你打我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你馬上都要結婚,難道還不允許人家白筱另覓幸福了?做人不能自私成這個樣子”
裴祁佑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靠在後座,捂著發酸的眼睛,司機問他去哪裡,“御景苑。”
報出了這個小區名,他先是一愣,然後轉頭看向車窗外徐徐後退的夜景。
鄭奇的話,在他腦海裡揮散不去,哪怕他喝多了,還是清晰地記得鄭奇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原來他的發小都覬覦著他的前妻,他怎麼不知道白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搶手了?
想起鄭奇那句‘你要真跟她沒關係了,記得通知我一聲’,裴祁佑忍不住輕笑,只是笑著笑著,擱在腿上的雙手卻牢牢地捏成了拳頭,那種感覺不好受,就像你丟掉的廢舊品突然被人發現是古董——
偏偏,這件廢舊品已經不再是你家的了,你沒有話語權,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搶奪她。
計程車進了小區,停在公寓樓下,裴祁佑下車,寒風拂面,頓時清醒了幾分。
他仰頭,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高檔公寓,上一回來這裡,是什麼時候?
裴祁佑有這裡電梯的感應卡,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一直帶在身上,進了電梯,按了樓層,盯著上面不斷跳躍的數字,暈眩感又襲來,叮——電梯門開,出去,找到了曾經熟悉的那扇防盜門。
從褲袋裡拿出鑰匙,只是——插不進鑰匙孔裡
裴祁佑就像一個半夜在十字路口迷了路的孩子,表情變得迷茫又緊張,他忍著頭痛欲裂的難受,不相信地又插了幾次鑰匙,到最後,控制不住自己,開始砸門,用力地,“開門!開門!”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著什麼,心裡有個念頭想要得到求證。
門開了,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揉著眼睛,看到門外的裴祁佑,指責:“你誰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裴祁佑面色陰沉,推開他,徑直進了公寓,不管身後男人的怒罵跟阻撓。
陌生的裝修,找不到原來的痕跡,客廳茶桌上擺了個相框,卻不是他或是白筱的照片——
開啟主臥的房門,裡面躺在被窩裡的老女人尖叫,然後,裴祁佑的右臉被狠狠揍了一圈,一個趔趄,他撞到旁邊的門框,脊樑骨疼痛,他聽到那個男人呵斥:“你他媽有病啊,給我出去,不然我就報警了!”
裴祁佑驀地拽過男人的睡衣,把對方逼到牆角:“白筱呢?你把白筱藏哪兒去了?”
“什麼白筱,這是我家!”男人覺得莫名其妙,也意識到自己碰上酒鬼了。
原本在臥室裡睡覺的女主人拿著手機出來,聽到兩人的對話,可能猜到了什麼,一邊去百裴祁佑青白的手指,一邊解釋:“這套房子上個月我們就買了,你是不是要找上個戶主?我們不知道她在哪兒。”
上個戶主。
裴祁佑鬆了手,與此同時,幾個保安衝進了公寓。
女主人忙說:“是我打的電話,你們快過來,這個人不知道怎麼了,突然闖進我們家。”
保安們是認識裴祁佑的,以前住這裡,都沒蠻橫地上前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