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紹庭在那頭道。
然後,電話兩頭的人都不說話了。
白筱握著手機,想了想,說:“你媽媽已經跟我說了,徐家那位現在怎麼樣了?”
“”鬱紹庭沒立刻接話,過了會才答:“剛結束手術,已經度過危險期。”
“你也注意休息,別忘了吃藥。”
“嗯。”那頭的男人低低地應了一聲。
白筱發現又無話可說了,就道:“那先掛了吧,我過會兒要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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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紹庭收起手機,轉身,抬頭看到從病房出來的徐敬文,徐淑媛的父親,徐老的大兒子。
徐敬文身上有著官場中人的沉斂跟儒雅,他已經從妻子口中多少知道一些鬱紹庭的事情,但和梁惠珍的不能釋懷不同,他倒是覺得鬱紹庭再娶很正常,也依舊很欣賞自己的這個女婿。
比起女人的頭髮長、見識短,男人看事物總是更加深入、全面。
徐敬文走過來,拍了拍鬱紹庭的肩,道:“你也守了一晚上,回去休息吧。”
鬱紹庭往病房看了眼:“爺爺現在怎麼樣了?”
“年紀大了,身體總會有這些那些的毛病,這次發現得及時,醫生說可能有輕微中風的症狀。”
病房的門又開了,穿著醫生白大褂的夏瀾出來。
看到走廊上的徐敬文,夏瀾點了點頭,至於鬱紹庭,她淡淡看了眼,然後走開了。
鬱紹庭挑了下眉,經過昨晚那一出,夏瀾的這個態度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因此也沒多往心裡去。
徐敬文其實也知道夏瀾女兒這些年倒追鬱紹庭的事,一開始心裡也有些不自在,但終歸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但現在看夏瀾這樣,恐怕自己那個侄女跟鬱紹庭不會成事了。因此,徐敬文也免不了好奇鬱紹庭身邊的那個女人。
“上回來首都,怎麼不到家裡來坐坐?”徐敬文就徐淑媛一個女兒,如今家裡沒了孩子冷清不少。
想到女兒,他又忍不住嘆息,想起那次妻子回到家氣沖沖的樣子,恐怕沒少對鬱紹庭說些難聽的話。
“你媽就那火爆脾氣,其實也沒什麼惡意。”
鬱紹庭跟徐敬文說了會兒話,又去病房探了探徐老,才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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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蓁寧匆匆趕到醫院,卻只在病房看到徐敬文,不由露出失望的表情,但還是喚了聲:“大伯。”
“來看爺爺?”徐敬文看了她一眼。
徐蓁寧含糊地嗯了聲,往門口瞧了瞧:“怎麼只有大伯你在?”
徐敬文怎麼會看不出她那點心思:“你爺爺還沒醒,紹庭剛才就回去了。”
自己想要見的人不在,徐蓁寧也不想久待,坐了會兒就起身告辭。
徐敬文看著徐蓁寧離開的身影,心裡還是有些遺憾,自己那個驚豔絕才的弟弟,這輩子唯一的缺陷就是沒有自己的孩子,哪怕徐蓁寧再好,終究不是親生骨肉,但這些話他卻不曾對弟弟說過,怕弟弟心裡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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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今天早早就下了班,約了葉和歡出來逛街。
葉和歡瞧出白筱的興致不高:“怎麼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白筱就把早上的事告訴了葉和歡,葉和歡聽了咂舌:“這還真是個問題”
鬱紹庭雖然現在跟她在一起,但他是徐家女婿的身份卻是怎麼也磨滅不了的事實,既然她打算跟他在一起,就必須也接受這一點。白筱也明白,但徐家卻依然是她心裡的一個梗,因為那個不可提及的秘密。
景希的身世,除了鬱家人,她其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說出代孕,會傷害到一個孩子;不說出代孕,卻會讓鬱紹庭乃至整個鬱家站在輿/論的中心。
平時,她不去想這些事,但不代表它們都不存在。
就像一顆深埋在海底的魚雷,隨時都有可能引爆,在平靜的海面下發生一場強有力的風波。
葉和歡問:“那鬱紹庭呢?他現在還留在首都嗎?”
“嗯,說是腦溢血,蠻嚴重的,他是外孫女婿,理應守在那裡的。”
“那鬱紹庭說他什麼時候回來?”
白筱搖頭:“沒說,等事情處理完應該就回來了。”
葉和歡摟了摟白筱的肩膀:“你們在一起也不容易,每家有每家的煩惱,這年頭哪有平順的幸福。”
白筱握緊她的手:“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