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更是確定了心裡的猜測。
半邊被子散落,地上是揉成一團的床單,就連地毯上也有可疑的水跡,一盒避/孕套更是闖進她的視線。
幸好她不是一般的小腳老太太,第一反應不是敲門問兒子,而是默默地收拾房間,把床單被套都換了,自己親自去水龍頭處洗,這會兒,看到鬱紹庭那樣子,以過來人的經驗,更確定他剛做了激烈的體力運動。
鬱老太太坐在鬱景希旁邊,撥著橘子,看似不經心地說:“什麼時候帶回家來讓我跟你爸瞧瞧?”
鬱景希早就豎起小耳朵,生怕聽漏了什麼。
“你既然跟人家好了,就別委屈人家,你年紀不小了,早點把事情定下來也好。”
鬱紹庭把菸灰彈了彈,默不作聲。
鬱老太太以為兒子想金屋藏嬌,頓時沉了沉臉:“我的話你聽進去沒有?你都這樣對人家姑娘了,這要擱我們那年代,你這就是流氓罪,是要坐牢的。”
“奶奶,什麼是流氓罪?”鬱景希眨著黑溜溜的大眼睛,半仰著臉問。
然後小孩子的話又一次被忽略。
鬱老太太盯著叼了根菸臉色如常的兒子,心急如焚,你給我兒媳婦,給我兒媳婦啊!
在老太太快沉不住氣時,鬱紹庭抬起頭,迎上她的目光:“我帶回來你們就同意了?”
鬱老太太剛想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試探地道:“那姑娘叫什麼名字?”千萬別是她猜到的那個
她又瞟了眼那盒避/孕套,原本的喜悅被沖淡,反而擔憂起來,結果鬱紹庭一句話徹底摧毀了她的希望。
“您不是已經想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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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對鬱家來說絕對是不平靜的。
遠在首都的鬱總參謀長接到老伴的電/話,立刻暴跳如雷:“胡鬧,胡鬧!簡直是胡鬧!”中氣十足的吼聲直震得窗戶玻璃震了三震。
鬱老太太是又欣慰又心酸,好不容易鬱家其中一個兒子脫光了,結果物件偏偏是個結了婚的,這要說出去,還不如光桿司令呢,“老鬱,你說這咋辦呢?這要是有了孩子可不好辦了。”
那頭,鬱總參謀長一點也沒鬆口:“有孩子又怎麼樣?我不承認就永遠不是我鬱家的兒媳婦!”
“你說小三怎麼就”鬱老太太欲言又止,也是頭疼不已。
鬱總參謀長的血壓也在噌噌地升高,這個小兒子從小就離經叛道,不像老大老二一樣省事,小時候整天拉幫結派地打群架,人家爭著當解放軍當警察,他卻拿著玩具槍嚷著要當強盜。
別人家三歲的孩子站在國旗下唱:“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我們萬眾一心。”他卻挺著小腰桿鬥志昂昂地唱:“抱著敵人的老婆,洞房,洞房,洞房房!”
都說三歲看八十,鬱總參謀長差點嘔出一口血來,早知道出生那會兒就把他掐死算了!
掛了電/話的鬱老太太還沒緩過一口氣,家裡的保姆上樓來喊她,說是小姐回來了。
鬱老太太一下樓,就看到鬱苡薇挽著一個長相英俊的年輕人坐在客廳裡,之前她去醫院見過裴祁佑,而且她跟老姐妹去打牌偶爾好幾次都遇到裴太太,是個很溫和親善的女人,因此對裴祁佑的印象不錯。
鬱苡薇已經歡欣雀躍地跑過來,拉過老太太的手,“奶奶,有個好訊息我要告訴你。”
“什麼好訊息?”鬱老太太還是不著痕跡地打量起那邊起身的裴祁佑。
裴家的事情她多少聽說過一些,對於裴祁佑能在那樣的困境裡東山再起還是蠻賞識的,雖然也知道他之前跟娛樂圈一些女明星模特有緋聞,但現在看他一表人才,也暫時斂去了有色眼鏡。
鬱苡薇看出奶奶對裴祁佑的印象不錯,羞澀地看了眼裴祁佑,才說:“我打算跟祈佑訂婚了。”
鬱老太太一臉訝然,如果她沒記錯,這兩人也沒認識多久。
鬱苡薇:“奶奶,我已經打電/話告訴媽咪了,她說過幾天辦完畫展就回來一趟。”
所有即將出口的疑問都被這個訊息所沖淡,鬱老太太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媽回國了?”
“嗯,媽咪說,有些事需要面對,這二十幾年她已經讓您跟爺爺傷透心,不想再遺憾終生。”
鬱老太太摸著鬱苡薇的手,眼底有淚光閃動,連連點頭,“等你媽回來,咱們就辦場風光的訂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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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鬱家院子出來,鬱苡薇像一隻快樂的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