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手正攬著她,而她靠在一個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膛上。
白筱抬頭,入目的是鬱紹庭線條很正的臉龐,他睡著了,閉著眼,下頜處有冒出的青色鬍渣。
就是這樣一個人,昨晚把她從臨時拘留室裡抱了出來。
那感覺就像是本窒息的溺水者突然找到了一塊浮木,黑暗的地獄裡落入了一道陽光。
白筱盯著他,不知看了多久,眼淚忽然就掉了出來。
她極小心地退出他的懷裡,掀了被子下床,拿了自己的外套走出臥室。
幾乎門關上的瞬間,床上本熟睡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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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視為“愛人親人”的那個人親手把你推向萬丈深淵,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白筱靜靜地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仰頭看著遠處的天際一輪紅日冉冉升起。
一日之計在於晨,本該是充滿活力和希望的心情,她卻壓制不知心底的悲愴跟空洞。
“小白?!”一聲脆生生的童音在身後響起。
白筱忙擦了一下臉,回過身就看到鬱景希穿著保暖內衣光著腳丫站在走廊地板上,正瞪大眼看著她。
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鬱景希已經衝過來抱住了她的雙腿:“你個小騙子,昨晚怎麼又失約了?”
白筱張了張嘴,那邊主臥的門就開了,她抬頭,鬱紹庭已經站在門口。
他已經洗漱過,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目光直直地落在景希的身上:“回房把鞋子跟外套穿好。”
鬱景希見爸爸板著臉盯著自己,尤其是明白了爸爸對小白那點壞心思後,他心裡雖然憋屈得厲害,但還是乖乖地放開了白筱,然後一步一回頭地進了小房間,沒忘跟白筱交代:“小白,一定要等我出來啊!”走廊上一時間只有兩個人。
鬱紹庭從小房間收回目光,轉而看向白筱,“你昨晚跟他約好出去了?”
白筱扯了下嘴角:“後來也沒打電/話通知他。”
“如果頭暈再回房間睡會兒。”鬱紹庭看了她一眼,就從臥室裡出來準備下樓。
“不用了,還有昨晚的事謝謝你。”
鬱紹庭停下腳步,轉過頭望過來,對上她的眼睛,眼神很深很正。
白筱有些手足無措,覺得應該說些什麼時,他已經率先下樓去,她望著他離開的身影,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昨晚鬱紹庭出現在警局是以什麼身份保釋她出來的?
她昨晚神志不清,只知道他抱著自己在警局裡坐了很久,至於其他事都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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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紹庭下樓囑咐李嬸做三份早餐時,李嬸的心裡頭說不出來的滋味,比上回還要糾結。
昨晚大半夜,三少抱著發高燒的白老師回來,還找了家庭醫生過來看病,後來她收拾完回房休息,經過三少房間時,不小心就看到摟著白老師躺在床上的三少,兩人閉著眼睡覺的樣子就像一對尋常夫妻。
這白老師可是結了婚的女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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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紹庭從外面進來,就聽到鬱景希的笑聲縈繞了整間別墅。
客廳裡,白筱蹲下身,正在替鬱景希扣棉襖的紐扣,小傢伙整個人都賴在她的身上佔便宜。
抬頭瞧見站在客廳外的鬱紹庭,鬱景希立刻自己站直了,“爸爸!”
鬱紹庭從兩人身上收回視線,“過去吃早餐吧。”說完,自己先朝餐廳走過去。
吃早餐時,鬱景希緊挨著白筱坐,忍不住問:“小白,你等一下要送我去上學嗎?”
“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鬱紹庭突然開口,視線卻始終盯著手裡的報紙。
鬱景希癟了癟小嘴,低頭吃饅頭,晃著兩條腿,但情緒明顯不高。
白筱摸著他毛絨絨的腦袋,“其實我過會兒也沒什麼事”
“小白,你的意思是可以送我去上學嗎?”鬱景希喜出望外,巴巴地瞅著她。
在看報紙的男人也抬起頭看過來。
白筱點了點頭,似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鬱紹庭,“不知道方不方便?”
鬱紹庭臉上神情淡淡地,他看了看腕錶,“我上午還要開個會,就讓小梁送你們過去。”
“謝謝爸爸!”鬱景希嘴甜地大聲喊道。
鬱紹庭沒應答,放下杯子,起身上樓換出門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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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到出門的時候,梁司機卻一臉